《政治经济学前传》
一群透明的软管虫在水里蠕动着,他们实际上就是一根根中空的管子,当他们蠕动的时候,水以及水中的细小漂浮物就从这些管子里流过,这样,他们就能够从中捞到吃的了。
有一个软管虫的名字叫‘大嘴’,这是个有名的贫嘴的家伙,他总是一边不停地过滤着水流一边不停地唠叨着:“你说我在干什么?你不是看到了吗!我在吃饭呀。你看到了没?水从这头流进来,进入我的腔体,对,我的腔体几乎是透明的,你也能看到腔里的漂浮物吧,是啊,它们很细小,有的甚至都看不到。我是说你甚至都看不到那些很小很小的食物,而我呢,我可是连大的东西也看不到哦,因为我没有眼睛。你可能知道的,我虽然能感觉到阳光的温暖,但我却看不到东西,尽管我也能够知道什么是可吃的东西。我也希望上天给我一个慧眼吧!呵呵,这个以后再说,说不定能够进化出眼睛来的。”
“你想问我是靠什么把这些小东西吃进嘴里的?嘿嘿,这方面的事情是由我的有关部位去做的,不用‘我’操心的哦,而且‘我’也操不了这个闲心。你看到有几个小点心靠近我中部内腔的腔壁了没?看到了?你看它们很快被粘住了,走不了哈,好了,它们被检查过了,它们被验证就是我所需要的好吃的东西,它们被吸进来了,它们变成了我,或将要成为了我。你要问什么味道?得了,老实说我也没有味觉,我一点也不知道它们是什么味道的。但我怎么知道它们是可以吃的东西呢?确切地说这也不是‘我’知道的,而是我的分管吃的部位知道的。当然你可能会说了‘那个部位也就是你呀!’当然、当然啦,你说的也没错,但‘我’确实不知道我那个部位是怎么知道哪些是可以吃、哪些是不可以吃的。我敢说你身体里的许多部门的工作也不是‘你’已经知道的,你吃进去的东西是怎么消化的?‘你’一直都在知道着吗?‘你’安排了每个细小的过程了吗?你的心脏是怎么跳动的?由‘你’说了算吗?说到我,我几乎敢肯定这个分管吃的部门从没把沙子什么的吃进来,这也确实很神奇吧!我对这个部门是很放心的,它办事情确实很有一套,你看这水流里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脏的很哦,所以我也不长眼睛去看,‘眼不见为净吗’——你们是不是这样说的?但这个吃的部门就有很高的识别能力,什么东西能吃、什么东西不能吃、什么时候吃什么、吃多少?它都好象很明白的哦。对对对,这就象你们所说的信息特征的识别。说到信息,我的话就多了去了。你看到了没?我这里一直都是信息化管理的,我这里的一切也都是信息本身。你敢说你还不太明白?那好吧,我有的是时间跟你好好聊聊这个问题。”
“刚才我说到哪儿啦?哦对了,吃的部门,我要说这个部门很卖力气,很负责任,也很熟悉业务,你看到有些沙子什么的被放过去了吧,还有那片烂菜叶子,而真正我需要的食品都被留了下来。吃的部门跟它们好象都是认识的,就象老朋友一样,一见面就说‘哎呀, 老伙计,你来了,里面请吧’,或者说‘你不行,你不能进来’。呵呵,吃的部门就是这样开展业务的。这个过程按照你们这些满肚子都是学问的人的说法叫什么来着?对,说的好!就叫做‘对话’,我们的土语是叫‘打招呼’,反正都是信息、语言交流的意思。随便问一句,在你们那些高深的什么什么学里有没有这样的总结:发生作用、相互联系、进行接触就是‘对话’?就是‘语言、信息、意思交流’?就是‘知道’?切!看你这小样也是个半瓶子醋,问了也是白问。那么,如果我说这个‘对话’就是对我而言的‘价值’、‘利益’和‘活着的意义’等等,你这有脑子的人是否能够理解到这些呢?”
“什么?你说你还要想一想!呵呵,当然当然,这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你长了这么大的脑子当然是用来想问题的。但你应该知道:想问题,就是语言、信息、意思交流,就是对话,就是知道。虽然我没长脑子,但我也碰巧知道了这一点,就象我知道我跟你闲聊了这么半天也是语言、信息、意思交流,也是对话、知道一样。当然,吃的部门与食物的对话应该叫做‘实体语言’,而咱们两个絮絮叨叨的都是‘虚拟语言’哦。”
“嗨,看你一头雾水的样子,就好象是你在水里泡着的一样。那么是继续跟你说说有关价值方面的政治经济学呢?还是再对你介绍介绍我的信息化管理?好吧,等你的脑子转过弯的时候再谈政治经济学吧。让我们慢慢地从信息、知道、意思等等转到政治经济学上来。你已经看到了吃的部门是怎么工作的,它的工作就是寻找吃的,首先它知道它是干什么吃的,它就是干吃的这一行的。你说它是怎么知道的?这个问题,老实说,只有老天爷知道了,你这长脑子的就应该去彻底地研究一下这个问题,不要再在这样的问题上烦我了。反正吃的部门指定是知道自己的使命的,否则它也不会这么没日没夜地吃个不停。它基本上就没有业余时间,更别谈什么法定节假日了。关键是它知道什么可吃,什么不可吃,有时候还要注意下营养搭配问题,当然这个搭配问题也需要由其他部门给它下个通知,也就是信息。如果吃的部门认为食物流量小了,它就会发出信息通知蠕动部门动一动,换一下场地,这同时也使腔体里面的水流量增加了一些,这样的话,它见到食物的可能就或许大了一些。”
“把食物吃进来之后当然要送到消化吸收部门做进一步的处理了,这就象你在邮局里邮寄信件或包裹一样,但我这里没有服务员,我这里都是信息化处理,就象我早就说过的,而且是自动的,免得看服务员的脸色或挤出来的微笑。随便说一句,你在邮局里邮寄的东西也都是信息,你别嘴硬不承认,虽然你们在识别后的信息的基础上又加上了什么‘物质’的说法,真不知道你们搞的什么鬼名堂!认得的东西当然就是知道的信息喽,否则你怎么知道什么是‘物质’呢?你能在信息之外‘看’到‘物质’吗!真的搞不懂你们,你们太复杂,因此就不太老实了。哦,一不小心我就滑进哲学的本体论里去了。好了,不说这个了,虽然我这是最老实巴脚的本体论。”
“消化吸收部门也是我这里的处理信息的骨干,它知道被称作食物的信息来了,就赶忙进行分捡、分解,就象把一个句子再分解成词、字一样,然后再分门别类地送到需要的地方。你说它是怎么知道应该送到什么地方的?嗨,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这样的问题应该是你去知道的,而我的部门只知道它就是知道了,至于怎么知道的,那肯定是它与各个部位都有着信息来往的。我这个管子是一体的,所谓一体就是信息连接体,如果相互不通气不传信儿,哪还叫什么一体呢!什么?你不是这意思?你是说这都是怎么安排的?谁安排的?呵呵,这更是你们这些长脑瓜的人的问题了。我这里叫做‘知其然’,你们应该去搞‘知其所以然’,你们的脑袋瓜就是为了这个而长的,并不是为了摆发型的,知道不?而且你生来也就是为了知道而生的,说严肃点,这就是你生存的意义,当然我也如此,嘿嘿,很惭愧哦。你别着急,我们会得到这个结论的,而且结论本身就是个知道而已,不管它是什么结论,‘道’也好,‘佛’也好,都是如此。”
“嗨,刚才说到食物被分解成了更小的信息单位,并按照各个部位的需要送货上门,当然是送到细胞那里,那里正在搞建设、搞装修,呵呵。这个情况就象建筑工地一样被安排得井井有条,需要什么、需要多少、做什么用、达到什么目的,一切都有计划、有步骤、有检验的进行着,根本用不着‘我’指手画脚,而且‘我’也指挥不了,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指挥,‘我’还没有它们知道得清楚,‘我’完全是个糊涂蛋。而它们这些部门、这些细胞可是毫不含糊,虽然它们也根本就没长脑子,但它们就是不需要什么工头在这吆三喝五的,更别提那些什么领导、领袖,这些所谓的头头们有时候就是白吃白玩,而且还要克扣资源中饱私囊。哦,对了,脑子是不是也是这些不长脑子的家伙们搞起来的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是一件很搞笑的事情:没脑子的家伙们凑在一起搞成了脑子!你说可笑不?你别总是笑啊,还有问题留给你的脑子活动活动呢,你说这些家伙们是不是具有所谓的‘自性’哦?释迦牟尼佛好象就很看不起它们,说它们狗屁不是,我不知道这位佛爷的脑子是怎么来的?他难道是先有脑子再有细胞再有氢原子的吗!什么?你也说氢原子不是生命单位,所以就没有‘自性’,那我问你细胞又是谁和谁搞起来的呢?还不是氢原子、氧原子等等这些把兄弟们逗起来的!什么?你并不十分同意我的说法?你说有个基因图谱在发布着信息,在安排着这一切?那基因图谱又是什么玩意逗起来的呢?嘿嘿,你又乖乖地找到了氢原子、氧原子等等这些把兄弟们的头上!什么?你又把这些小家伙们扯到了上帝头上?天、地的身上?你说所有的一切都是上帝在发号施令?都是他老人家无微不至的安排?哦,那还应该包括我们两个在这私下里的悄悄话他也知道!那么我们就干脆说我们是长在他身上的得了!长在我身上的东西我还不怎么知道呢,而他比我还知道我自己,那他就是比我还要我啦。你别傻笑,还能跑的了你,我的亲兄弟!今天很高兴哦,没想到能够和你攀上了亲戚。我经常很羡慕有些家伙们手拉着手说‘我们是一个爹的’、‘我们是同爷的’,现在好了,我随便拉着谁都可以说‘我们是一个上帝的’、‘我们是同上帝的哦’!”
“不管谁发号施令,那些听令者们能够听进去这个命令的可能性却是在这个命令到来之前就具备的。先生你想过这个问题没有?没有?那你现在想想看我说的是不是站得住脚:假如上帝发号施令让A变成B,且不管这A是长在上帝身上的、还是长在上帝之外的,首先A要能够听进去上帝的令,也就是说在这个令到来之前A已经有接受信息的‘自性’了!等等,等等,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想说A的这个‘自性’是上帝在上一次的命令中安排的?哈哈,上一次的命令到达之前仍然需要接受命令者具备接受的可能性啊。你还想说上一次的上一次?那就没完没了了哦。当然喽,你还可以说接受者整个的就是上帝创造的,但上帝创造东西的意志仍然需要落实在什么东西上才能够创造新的东西,你不能说上帝的意思谁都不听就会有东西冒出来吧?还是要有个听命令的家伙的,而这个家伙在听命令前就有了‘可听性’。上帝的第一次推动之前,被推动的所在早就具备了‘可被推动性’,如果你再唠叨什么上帝在第一次推动之前就有过推动,那么显然就没有上帝的‘第一次’推动了。”
“或者说,一切都是上帝的自说自话、自言自语。而这同样需要‘知性’作为前提和条件哦。”
“所有存在物的这个‘自性’都是‘知性’,都是能够接洽语言、信息、意思交流的预先设置,而交流过程就是佛学里所说的‘非自性’。呵呵,‘非自性’是建立在‘自性’上的;‘自性’是靠‘非自性’揭示的,没有相互的知道和交流,我也就说不出来这些情况了哦。全知全能的神都是建立在知性上的,那我们存在的意义,宗教、哲学、科学的意义,我们政治经济学上的价值、权利、利益、道德、终极关怀的意义是不是就有了一个所谓本质上的东西?嗨,你别忙着摇头或点头,我们继续讨论着看,看看我们最关切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哈哈,象我们这样不着调地胡扯下去不行,我们得来点实际的。既然我们都有上帝的身份了,我们就来看看上帝在我这里是怎么表现的。当然,我们也没必要事事都挂靠在上帝的名义上,如果上帝无所不在,你提不提他都无所谓了,提到他往往只是增加了谈话的趣味性。我现在很兴奋哦,我感觉自己吃饱喝足了,我得做点什么,我觉察到了一个胖乎乎的软管虫就在附近,你帮我把把关,看看它腰身是不是还过的去。我知道你先生在奸笑,但我得为后代着想,我感到她也有那么点意思耶,好了,先生你闭眼吧,我要和我亲爱的拧在一起热乎热乎,先生你先别走开哦,我们还要再聊聊,我这里一会就好,我们就是简单地交换一下体液,这可不象你们那样搞得那么复杂,什么前戏后戏的。说实在的,我并不太热中这个,但没办法,每到合适的时候和地点我全身就要发热发涨,搞得我一点面子也没有,而且事前总是很兴奋,事后又总是很沮丧。不不不,我不是对你说的,亲爱的,我是在对这位先生说话,你忙你的。我说先生,为了后代我又觉得这很值,我也在想,应该上升到政治经济学的角度看待这个问题,你说我没日没夜地找吃的,消耗了许多食物资源还不是为了这一刻。哦,亲爱的,你就喜欢听这个,是吧,但我是在和这位先生谈政治经济学,你悠着点呀,搞得我好痒。我说先生,其实是我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我实际上是想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后代,当然,我承认我也很兴奋地做着这些羞羞答答的事情,但这根本不算什么,在我看来这就是一种热乎乎的信息交流罢了。嗨,亲爱的,你怎么走了?我并不是在有意打击你,这确实是热乎乎的信息交流……哦,算了,让她走吧,我还嫌她有点胖呢!你瞧先生,所谓感情就是这么脆弱,一句话说不好就得掰。感情就是意思、语言交流的某个形态。但还好,我们已经完成了,我马上就要生小宝宝了。我们软管虫都没有性别,在兴奋的时候那么热乎一下大家都可以生小宝宝的。你看到了没?我身上的各个部门就象嗑了药似的忙碌起来了。注意了哈,我就要生了哦,哈哈,先生你看到了吧,一共几个?五个小宝宝!什么?长得有点象那个胖胖虫?不会吧,难道找不到我的信息特征?哦,我无语了。”
“我说先生,这可能怪我在那会儿的关键时刻不太用心,光顾着跟你说政治经济学了。我这就是活生生的在政治经济学上失败的例子——我的宝宝长的不象我!这涉及到很严重的价值、利益、权利和道德问题,我想你们人类也是这么回事吧:自己的孩子要与自己有某种关联,你们有这句话‘血浓于水’,也就是说你的孩子的鼻子要长的象你这个张三而不是更象邻居家的那个李四,这虽然仅仅是个信息特征问题,但我们大家都很计较这个问题,都觉得这是我们活着的价值的很重要的部分。如果你的孩子的鼻子长得确实是邻居李四的鼻子,你也可能会说你的重大利益被侵害了。而更糟糕的是,你对这孩子的权利也有被剥夺的可能,因为李四有一天可能会对你说:这孩子是我的,属于我,我有监护权,现在应该是我说了算了!呵呵,先生你不要冒汗,这不一定是说你,我这只是随便举的例子。现在应该怎么办呢?那还是要在信息特征上找解决的路子,你大概也知道验血、DNA亲自鉴定吧,这就是目前最好的信息特征检验的办法,邻居们那些大妈大婶的端详和议论只能当作参考,你老婆和李四的说辞以及验血、DNA亲自鉴定的报告将决定你的价值、利益和权利,当然这也涉及到了道德。如果幸好所有的检验都指认你张三是这孩子的信息源头,那么你的价值、利益和权利也就有了可以得到保障的基础,而道德也就是这种保障的体现。在此基础上我们还会拓展到平等、自由、正义等等更多的社会性问题上。”
“嘿嘿,我看到先生你好象松了口气,趁你心情好,我们再从头找一下价值、利益和权利、道德的起点或源头:存在就是知。我们好象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了吧,如果什么东西都不是在相互知道着,那么我们经常所说的运动、变化、作用、影响是怎么发生的呢?‘发生’就是‘知道着’,就是存在。而‘知’之所以能够进行,就是万事万物都先天的具有‘知性’,这是神与物都等价等阶的地方,这是谁都天然拥有的价值、利益和权利,这也是最高道德,或你愿意说是最低、最基本的道德也可以。在‘知性’上体现的就是最彻底的平等、自由、世界大同。谁都具有知性,谁都是知本身,这就是欲望和本能的发源地,所有的一切都是在这个之上建立的并且往复轮回,所谓‘来于尘,归于尘’就是在这个层面上进行的。‘知性’是最初的‘拥有’。”
“各种形态的知在我这里显现出来就确立了‘我’的存在和所有关联,我知觉着的联系最密切的部分就构成了‘我的身体’,同时我也知觉着所谓的环境信息,比如这空间、水体、温度、气压、地引力,还有一些可能我意识不到但我确实在联系着的东西,或许有磁场、能量场、某些频段的声、光、射线等等。除了有这些交流我还有什么事情在做呢:我找吃的,我发育、我再找配偶、我生出小宝宝。你瞧,所有这些我所知道的范围和信息交流形态就构成了我们软管虫的价值、利益和权利,换句话说,价值、利益和权利等等只在你知道的范围里存在,只在能够处理的信息范围里。而一个氢原子就只能在它那个知道的范围里拥有价值、利益和权利了,它孤零零的一个就不能上升到我现在的价值、利益和权利平台,它没我的知域大。”
“嗨,先生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说天方夜谈哦?那就让我们来看一些实际的小例子。你看到一条细长的软管虫在我附近了没?你看我们两个都知道前面的食物较多,我们都向那里移动了,我们都在去争取价值、利益和权利,我们可以吃的东西是我们这时候的价值取向,什么是可以吃的?就是这种信息交流使得此类交流能够得以继续,这也是生命的基本特征之一。如果你给我辣椒、冰激凌或葡萄酒?谢谢,这些可不行,我们享受不了,因为我们没有那样的信息处理能力,我们没有味觉和嗅觉,我们不知其味,甚至更可悲的是这些信息会让我们一命呜呼,也就是我们如果知道了辣椒、冰激凌或葡萄酒是什么味道就可能使得我们再也不会知道辣椒、冰激凌或葡萄酒的味道了!所以是否拥有辣椒、冰激凌或葡萄酒不在我们的价值和利益的范围里。黄金?呵呵,这玩意在我们这里更没价值。价值首先得是能够交流到的信息,然后还得是被需求的信息。以后我们再好好谈谈‘需求’的问题。好了,我和那条细长的伙计都来到食物密集的地方了,我们都要大吃一顿了哈,我们两个要共享大餐,因为我们两个都知道了这个地方,所以都有权在这里吃,不知道这个地方的就无权享受了。这是一条很重要的‘物权法则’:能够知道且正在知道着的信息交流就构成了拥有权。我有权看动画片吗?没有,因为我没有眼睛,我不能够知道动画片。到你家里看到你家在播放的动画片的人都有权利观看,但其他不知道你家播放动画片的人或没有眼睛的人就无权观看。俗话说‘见者有份’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哥伦布伙计坐船‘见’到了南美洲,好家伙,他就喊到:我看见了,这都是我了!可没想到印地安人从树丛里冒了出来喊到:我们倒要看看是谁先看到这个地方的。于是双方就打起仗来。当然喽,这打架也是一种信息交流,一种关于南美洲的物权归属的讨论。但你注意到了没有,中国人就无权参与这个讨论,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有南美洲这回子事,他们还都在琢磨着孔子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你不能说中国人没长眼睛,或看不出来什么是一块大陆,或不需要大陆,但就是仅仅因为他们不知道有这块大陆放在那里,他们就没有了拥有的权利。如果中国人也知道了这块大陆,并在上面插了只破旗子,哈哈,权利就来了,中国人就会理直气壮地对葡萄牙鬼子(哦,西班牙?管它什么牙呢!)说:我们看见了,这大陆是我们的。想打架吗?那就放马过来呀!”
“权利、利益的主张来自于‘见’到,即知道,不知道者不提任何主张。而任何主张也同样是知道而已——自知,并且表达出来让别人知。实现任何主张的过程也是知道过程。享受一顿美餐就是体味满足过程。这样说来‘见者有份’也就是‘见者有见’。”
“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小狗狗也是这么做的,它每到一个地方就翘起一条后腿在某个标志物旁边撒泡狗尿,这就是一条广告信息,说的是:我知道了这个地方,我拥有这个地方!先生你看,不知道这个地方的、没在这里撒尿的狗狗就没这个权利了。后来再来的狗狗如果再在这里撒尿就构成了对前一只狗狗的权利的侵犯。这确实是件很奇妙的事情,‘先来后到’的权利法则看样子是非常普遍的哦。前一只狗狗理直气壮,但后来的狗狗既然知道了这个地方也自然就有了权利提出享有的主张,接下来,所以知道这个地方的狗狗们就要进行主张交流,这就可能包括撕咬和商谈,最后以各方都认可的意见分配这个地方的所属权。所谓‘各方认可的意见’可能有各种样式,或是一只狗狗夹着尾巴跑了,或是共同拥有,或是有主从地位的差别。从知道这个地方到交流各方的意思再到确定权利的分配方案,整个过程就包含了价值、利益、权利、公平、道德、契约、经济和政治。在这个搏弈过程中,谁的意思表达占上风,占主导地位,就是谁说的算。而狗狗们想占上风就需要强壮和凶狠,或具有智力和诱惑力,总之你表达的信息要能够影响别人的信息表达。而我目前所知道的附近最厉害的一团信息表达就是太阳。”
“我们来看看公平、道德是怎么跟着‘看见’走的:能看见的不让他看见,就是不公平、不道德;他看见了,你不让他享有,也是不公平、不道德。他长有眼睛就是要看的,他看到了漂亮美眉就要有‘有份’的想法的。你如果让他闭眼,说他的想法是‘非分’的想法,他就会对此忿忿不平。我们小结一下:能够交流且正在交流着的信息状态构成了价值、利益、权利以及道德。当然还有个参与交流的各方的‘愿意’问题,在某种地方一个氢原子遇到一个氧原子它们就没什么反应,如果又来了个氢原子,那么这三个家伙就乐意结合在一起了。它们都有自己的立场和价值取向,你满足它们的要求或条件,它们就乐意合作,否则它们根本就不吃你那一套。这就象我刚才和那位亲爱的胖胖虫的热乎情况一样,她和我两情相悦,我们热乎乎的交流就实现了我们共同的价值、利益和权利,道德也是完美的。如果有一方不同意,还要来硬的,那就有一系列不好的问题都来了。‘愿意’也是个自我感觉的信息状态。还好,我刚才一下子有了五个可爱的小宝宝,而且他们看样子比我小时候更强壮。说到这里,这使我想到这也是生命的另一个基本特征,我们曾经说过生命的基本特征之一就是:这种信息交流使得此类交流能够得以继续。再加上我生下了更强壮的小宝宝这个情况,我们就可以给生命下个这样的定义:目前的信息交流使得此类交流能够得以继续并且还有可能拓展。也可以说生命的意义和价值就是:知道,知道,再知道。换句话说,我吃东西、我生育小宝宝就是‘我’的持续和发展,就是我在继续知道着。这就需要我吃的东西使得我能够继续吃东西、我生育的小宝宝要有我的信息特征。”
“确认事物就是要抓信息特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认识亲戚朋友、从事各种活动和工作、警察抓坏蛋等等都是在抓信息特征。我们以前好象讨论过这个问题:如果我的宝宝长的不象我的话,这就涉及到了很严重的价值、利益、权利和道德问题,因为我的宝宝就是我的生命的继续。我活着,我就知道着,我不仅仅是在接受信息,这可能就是道教里的‘阴’;我还要表达信息,即‘阳’。我表达的信息在哪里就要在哪里呈现出我的信息特征,否则就无法验证是不是我的信息。而这还不仅仅是牵涉到宝宝的问题,这将涉及到你活动和工作的所有成绩。做个皇帝就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然后挨个按倒在床上进行信息复制,那当然很不错。但更多的是要建功立业、著书立传、有所建树,扩大自己的影响,也就是拓展自己。都想要在历史上记上一笔,名留青史,最好永垂不朽。所以就有人挥舞着刀剑枪炮满世界的跑,这就是要表达信息,要留下信息特征。恺撒大帝说的好:我看见了,我来了,我征服。就是这个意思。(征服者尽可以征服任何东西,但被征服者的知性不是征服者给予或能够改变的。征服和被征服都是个相互知道过程,是以先前就有的知性为条件的。)”
“有的人就来文绉绉的,孔子先生和释迦牟尼先生就用嘴巴表达出了很有影响力的信息,所以儒教和佛教还仍然活在我们心中,那就是孔子和佛祖还继续活着哦。当然,也有人用石头垒了个金字塔耸立在那里,这也是个很不错的信息特征,比有人只是在某个角落里刻写个‘王二麻子到此一游’强多了哈。”
“种族、国家也是这么做的,一个人得到了奥运会金牌,全种族、全国的人都脸上放光。(这是为什么呢?同血缘、同家族、同种族、同国家、同类的个体之间为什么有亲近感呢?这与你的孩子要与你的信息特征相同是一样的道理。)搞出的创造发明、宗教信仰、生活方式等等也是值得向世界推广的。这就是表达信息特征,这就是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这就是生存安全。如果全世界都保持着你的信息特征,你几乎就是所有的存在,你就无所不在,你就是全世界,你当然就是永恒的、不朽的了。”
“嗨,这一阵子我唠叨得够多的了,也吃了不少,我得休息一会儿,然后我们来个总结,你看怎么样?什么?你还有很多疑问?你当然应该有很多疑问的,你就是为了解决疑问、为了知道而存在的,要不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当然对有些人来说吃饱了睡,睡好了玩,玩够了再吃也挺好,但这就浪费了‘天生我材’的资源。天生我材就是为了更多的知道,搞个火箭跑到火星上溜达一趟也是个玩法,这样的玩法就把知域扩大了,这就使得有朝一日地球不好玩了、不能够再在这里继续玩了,就有希望挪个地方继续接着玩。这就是生命的本意——持续和发展——知道,知道,再知道。”
“我说先生,如果你还没困乏,我们就把政治经济学的基本问题梳理一下如何?你看哦,存在的本原就是知性,在这上面的就是知道者或知体——你、我、石头等等都是,就是语言、信息、意思交流的范围和形态,而生命这种知道者就是最大可能地持续知道、拓展知道,使得世界的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的样式更加丰富多彩,这就是活着的意义,也是存在的意义、进化的意义。因而,生命的权利、价值、利益、道德等等都在生命与自然、生命与生命的相互知道中建立。生命对自然知道的越多,使得自然越听话,生命的权利就越大,财富就越多,价值、利益、道德就得到了实现。生命与生命之间的对话也都是为了使得能够知道的去实现知道,比如有视觉能力的就要实现看遍世界,这就是有视觉者的天然的权利、价值、利益和道德。同样,有嘴能够说话的就要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有腿能够走路的就要想走到哪儿就走到哪儿,这是最根本的本能需求、愿意和自由。生命与自然、生命与生命之间为此应该怎么做?这就产生了长期的劳动、探索、奋斗、竞争、学习、争吵、拼杀、研究、合作等等交流,这个过程一是为了找出实现生命的最大意义的路径,同时也是生命的意义的正在实现中。”
“就个体的生命来说,知道得越多生命就越丰富、越充实。所谓知道的丰富,一是指接受的语言、信息和意思要多,比如他想听到愿意听的所有歌曲;一是指表达的语言、信息和意思要多,那就是他想创造喜欢唱的所有歌曲。愿意接受和表达的知道过程就构成了个体生命的价值、利益、权利等等范畴。为了同样一个东西大家都有需求怎么办呢?这就有了协商、交易、契约、法、战争、分配、巧取豪夺等等做法。呵呵,不知道你们人类何时能够彻底解决所有的需求问题,你们人类的需求也太多了,简直是无底洞,直到全知为止吧。但至少希望人类能够持续地做到协商、交易、杀戮和巧取豪夺,而这与生命的本意也是一致的:这样做,使得能够继续这样做,甚至更好、更精彩地这样做。”
“好了,我也不多说了,人类的情况太丰富多彩了,说也说不完,道也道不尽。我还以为自己挺能说会道的,但与人类所做的事情相比,我们软管虫知道的信息还是少得可怜。所以我们也被称为‘低级’生物,低就低在所知甚少上,你们人类常用的一个骂人的词叫做‘无知’,这可能是最低级的了,实际上石头也是有知的,就是块知体,而‘无知’就把人贬低到没有了、不存在了。人类最高的赞美就是‘全知’了吧,配得上这个称呼的只能有一个,那就是囊括全部的所在,叫做神、主、自然、宇宙、世界?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反正是谁都跑不掉的意思。”
“我们来看看人类所知道的语言、信息、意思的分类或分区都有哪些:个人、家庭、集体、阶级、种族、国家、宗教、哲学、经济、政治、历史、科技、军事、学术、体育、娱乐、艺术、教育、法律、医疗、环境、建设、工业、农业、住房、交通、通信、宠物……嗨,我头都晕了,你应该比我知道的多,你接着说吧?什么什么?电视连续剧?电脑游戏?手机短信?毒品?基因?自杀?偶像?粉丝?诽闻?好了好了,你别说了,我头更晕了。还好我们不是人类,这是我们的不幸,但也是个幸运,我们还是清净些吧,我们就守着这小水塘过个滋润的小日子。你们人类大有朝‘全知’进军的苗头,你们的知域是越来越大,能力越来越强,但别忘了给我们留点汤喝哦。‘全知’也意味着需要世界多样化。我们说不定还是同根同宗的亲戚呢,不要毫不在意地灭了我们这一支,我们也是世界多样化的一部分,而且还可能有其他的用得着的好处,谁知道呢。”
“好了,真的不能再漫天胡吹了,说是总结政治经济学,但还是没见总结在哪里。总结在哪里呢?象所有的学科一样,总结都在知道里。因为存在就是知道。除了知道,就剩下不知道了,而且这又是知道的。不知道的我们怎么谈?谈出来的都是知道的,因为至少我们现在是在知道着,而且我们如果一脚踏进不知道的区域里也只会得到个知道。这就象你张望天际的尽头,你知道那里有你还不知道的地方,但你也知道你走过去所能够得到的东西也仅仅是知道。所以也就根本用不着担心未知的东西。我们这些小水沟里的软管虫与翱翔在天空上的雄鹰有不同的视野,但都是生活在‘视野’中的哦。所谓‘视野’就是语言、信息和意思交流的知道状态和情景。生命、生命社会的价值、利益、权利、道德、交换等等说法都建立在语言、信息和意思交流的状态和情景上,也就是知道上。而且还不仅仅是生命体参与其中,而是你所知道的所有范围都参与其中。记住,跟你有关的就是你知道的,就是在你‘视野’里的,也是‘你’的不同范围的称呼、也都是‘你’。在你‘视野’之外的都还没有使你产生价值、利益、权利和道德的主张。”
“当然喽,我们完全可以提出这样的主张:去探索和追求未知的领域就是我们的价值、利益、权利和道德。这就说明未知的领域已经在我们的视野里了,我们已经知道了还有未知的情况了,我们的价值、利益、权利和道德的主张也就随之扩展了。”
“对政治经济学上的各个方面的揭示和论述当然会有高人去做无微不至的表达,我们在这里只是提出了一个最基本的启示:起点和终结都在知道上,世界是怎么回事——知道了什么,就说什么;什么是最基本的价值、利益、权利和道德——就是知道。”
“一块石头在知道着什么呢?很简单,什么语言、信息或意思在石头这里发生着呈现、联系、影响或作用,这块石头就在知道着什么。象我们这样的软管虫在知道着什么呢?我们追随着合适的水域和食物,寻找愿意的配偶并繁殖后代。所有我们能够感知到的较大的影响因素和作用都会对我们产生灾难或演化事件。我们和石头一样都在感知着各自能够知道的语言、信息和意思的类型和范围,并随之发生变化。我们的价值、利益、权利和道德的主张就仅仅在这些知道的类型和范围里了。一个农民又在知道着什么呢?如果他除了弯腰耕作、娶妻生子之外再也不晓得还有什么是他想要知道的,那他就是陈胜吴广所说的‘小鸟’了,那么他的价值、利益、权利和道德的主张就仅仅局限在很小的范围里,就停留在天赋于他的较基本的知域或视野里了,他日常处理的语言、信息和意思类型和范围就是土壤、种子、庄稼、妻儿和热炕头。而陈胜吴广却知道了‘大鸟’是可以大展鸿图的,因而他们的价值、利益、权利和道德的主张就大大地扩展了,他们知道了更多的东西。”
“一个搞表演歌唱的家伙都在交流着什么语言、信息和意思的呢:他知道如何表达出一些人们喜欢接受的表情和声音,他的价值、利益、权利和道德在这里得到了拓展。一个政客的作为恰恰是在处理着人们在价值、利益、权利和道德上的语言、信息和意思,他成了这样的语言、信息和意思处理中心和集结点,他的价值、利益、权利和道德就在这里体现了。”
“穷人和富人、没有权势和有权势的人有什么不同?就是各自所知道的类型和范围的不同,穷人、小人物就是所知甚少的人;富人、大人物就是能够体验很多滋味的人。富人、大人物很容易去体验穷人和小人物所知道的东西,而穷人和小人物就很难去知道富人、大人物们所知道的东西。比如富人、大人物如果想的话,就可以很容易地吃到粗糙的窝窝头,但穷人和小人物就很难吃到昂贵的对虾。都想去做富人、大人物,就是都想知道更多的想要知道的滋味。”
“政治经济学所涉及到的价值、利益、权利和道德等等就建立在这些‘滋味’所指称的各种类型和范围的语言、信息和意思交流上,也就是‘存在’和‘活着’的最根本的意义上。尽管任何一个个体相对于全知而言都是所知甚少,但却都是全知的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好了,先生,我们应该赶往另外的地方寻找食物了。关于政治经济学的更复杂、更丰富论述就留给对此知道的更多的知者去做吧——谁知道了多少,谁自然就会说出多少,天下的文章从不缺少诉说者,一块石头也是。”
“存在就是知道,活着的意义就是更多的知道。价值、权利、利益等等就在于知道了什么上。得益和受损都是知道过程,比如你可能会被热水烫伤了,但如果你对热无感知,热就不会烫伤你哦。而知道本身已经没谁在意了——因为那是先天的、理所当然的前提,也是全部的过程和结果。用你知道的去验证吧,先生。”
“注意,不是依我说的为是,是依你知道的为是;也不是依某个知者知道的为是,是依大家知道的为是;也不是所有时候都依大家知道的为是,最根本的是依知本身为是。知道了什么、怎么知道的,都是基于知道、都是知道着、知道了——一万年前是这样,一万年后还是这样。”
“呵呵,这实际上也是包括政治经济学在内的所有学科的前传。你不同意吗?好的,你知道,你下结论。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