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日君再来,这是一首歌曲的名字。由这个歌曲名字想到了一个人:何敬君。
敬君厚厚的嘴唇,略带乡音的普通话,说话低沉浑厚的嗓音。有一头浓密的黑发,很好看的头型,戴一柄宽边眼镜,冬天,会戴一条浅色的围脖,很有风度。吸烟很凶,那时我也吸,都吸当时岛上时兴的双马牌香烟。
敬君是即墨洼里人,老家紧靠黄海,是个渔乡,他大学毕业后,到青岛人民广播电台做记者。
认识敬君好像是1986年前后。最初,跟敬君交往,是参与市青年文学协会的活动,他是诗人,不断有诗作发表,有诗集出版,自然是文协组织的各种沙龙活动的积极分子。有一年五四青年节前夕,文协在现在第一海水浴场的地方,有一个叫白浪花的茶食厅的二楼,组织了一场青年诗会。敬君,还有电台的一些知名青年主持人,海青、施夏、刘鹏、曹平等也到场并朗诵诗歌,留下深刻印象。那个茶食厅二楼大厅的墙上,挂着越南友人黄文欢的题词。参加活动的还有平度一个叫春泥诗社的青年诗社,她们带着浓郁泥土气息的诗作博得到场诗友的好评。
有一次,敬君鼓动我跟他一起做一次环山东半岛自行车采访。他找到了青岛自行车公司赞助两辆自行车,设想是,我俩从青岛崂山出发,沿着他的老家即墨海岸,一路东去,经成山头,再西去,过威海、烟台,最后到蓬莱,把车子卖掉,坐车回来。为此,我俩做过认真的准备。那时,我刚刚在团校学会自行车,驾驶技术还不是很成熟,现在想想都感到好笑。但是,这个计划没有实施就放下了。因为彼此担任的工作都不允许脱离开一段时间,最初想的是大约用半个月时间完成,就是这半个月的时间也是离不开的。
还有一次,敬君又联系青岛-北京列车专访,这趟列车连续多年获得优胜红旗,是标杆乘务组,其成员大多是青年,自然成为采访对象。敬君与他们领导达成的协议是,我俩随车跟踪采访,从青岛出发,抵京后折返。不过我没有如愿成行,因为手里的事情太多,终于没有去成,此为又一遗憾。很多年以后,一次,到济南出差,受麦天枢委托到济南给他一位朋友(好像姓冯)捎带青岛啤酒,是那种24只易拉罐的箱子,两箱,一个人拿是很重的,也明显超重,恰好乘坐的是青京列车,检查我坐的那节车厢的列车长认出了我,朝我笑笑,说了句什么,放过了我。呵呵。
后来,文协改选,市青联指派我组织改选文协。敬君当选为理事、副会长。他的诗很有韵味,在报纸上拜读过他写的几首,还抄录过。印象中有一首诗写新生儿的诞生,写得很朦胧,最初看不懂,反复看几遍,恍然,遂击节赞之。
敬君的家去过几次。那是在邻近湛山的一面山坡上,青岛很典型的很陡的那种山坡。房屋依山势而建,而他又住在楼顶,好像是六楼,每次去爬一个山坡,再上一个六楼,累得气喘吁吁。他的书房是客厅间隔出的一间小屋,里面有不算宽大的书桌,桌上堆满了书刊。住了一段之后,不知什么原因,他又调换到另一处房屋,不过相距不远,也是在山坡上,也要爬高楼。有一次到他家去,看他手臂缠着绷带,原来是整理书柜时,不小心被茶几上的玻璃划破了。
再后来,我离开团口,离开文协,与他们也就不怎麽联系了。敬君后来筹备青岛文艺广播电台,做常务副台长。再往后做什么就不太清楚了,偶尔也通电话。多年没联系,他在官场上春风得意,后来据说做了广播局的人事处长,偶尔跟广电系统的几位老伙计,晓晨、王勤他们聚谈,也提起敬君。
昨天,报社一年一度的双向选择结束,办公座位大调整,我从紧邻厕所的位子被调到另一个位置。在整理前面一个编辑没收拾利索的旧纸片中,在一张节目单上,无意中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何敬君。只是,名字的前面被冠以“广播电视局副局长”的头衔。
岁月,就这样淡化了曾经的友谊,曾经的青涩日子......
何日君再来
评论
11 view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