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民’是‘专制社会’的产物和‘刁官’的副产品
-------抨击龙永图的‘对待刁民政府要硬气’的论调
文/汪华斌
这几天的网络,到处是‘刁民’论;原来是博鳌亚洲论坛秘书长龙永图在6月28日发明的,他说,‘你们要大胆去干,像汪洋书记说的那样杀出一条血路来。任何伟大的改革经验都不是根据上面的指令做出来的,都是从基层先搞起来的’。谈到政府行为时,龙永图认为‘对待刁民政府要硬气,不要被刁民挟持’。这就是我国刚经历过汶川大地震的‘同舟共济’,第一次把老百姓看成‘刁民’的论调。
是啊!想不到龙永图寥寥几句‘刁民论’,却在现实和网络上引起了轩然大波;这是因为我国的‘刁民论’背后是‘官本位’,而中国的老百姓从古到今全部是‘顺民’;就是我国历史上的农民起义,全部是因为天灾人祸造成无法生存才形成的;所以中华民族是世界上最善良的民族,也是最温顺的‘人民’。如果说中华民族这样温顺的人是‘刁民’,那这世界上就没有‘顺民’了;因为任何民族都比中华民族不服管,所以龙永图先生的这一说法很有商榷的必要。
如果我们从‘刁民’字面上来理解,‘刁民’应该是指狡猾的平民百姓;也是官员们常常感到难以对付的那一类人,所以才叫‘刁民’。然而在实际社会的生活中,官员们感到难以对付的并不是老百姓;而是那些有背景的人。就以龙永图先生的‘刁民’是指‘最牛钉子户’这样的人来看,一是知道捍卫自己正当权益的人是‘刁民’;二是那些有背景的人,因为知道自己在政府那里的利益没有到位;所以这两类人就是龙永图先生认定的‘刁民’,然而他们全部不是普通老百姓;因为普通老百姓无法知道自己的利益,也不知道如何维护自己的利益。
从本质上来讲,这两类人同样不是‘刁民’;因为在一个法制社会里,如果人人知道维护自己的权益;这难道是一个‘刁民’社会吗。恰恰相反,只有专制社会才会产生‘刁民’;因为专制社会不是一个道德标准,也不是一个利益群体;而是既得利益群体与利益缺损群体。当既得利益群体剥夺利益缺损群体时,如果利益缺损群体中反抗的就是‘刁民’;而忍受的就是‘顺民’,这就是我们封建社会对‘刁民’的定义。正因为如此,‘刁民’是封建地主阶级和旧中国反动统治者对一些敢于反抗剥削、反抗压迫的群众的一种蔑称;也正因为如此,毛泽东才称‘刁民’为‘革命者’;是‘刁民’才取得的今天无产阶级政权。然而我们无产阶级的政权,竟然把毛泽东称之为‘革命者’的人有还原为‘刁民’了;这太令人费解。
是啊!我们计划经济时代,的确有‘好哭的孩子多吃奶’之说;但这好哭的孩子可不是‘刁民’,相反还是领导的‘好民’;所以计划经济时代中国没有‘刁民’,充其量只有一些多吃奶的孩子。进入市场经济后,我们社会的老百姓更加臣服了;连下岗这样的牺牲都能做的人,能是‘刁民’吗;肯定是不可能的,因为‘刁民’才不会下岗。也就是从这时候开始,我们社会产生了‘刁官’;明明是把国有资产变成自己的私有财产,却还要‘标榜’为‘改制’;明明是为自己谋私,却还要名正言顺地说‘与国际接轨’;结果我们老百姓的收入下降,领导的收入却如同火箭快速上升。明明是自己想保留计划经济的‘官本位’待遇不变,却还要标榜是‘中国特色’;明明是排斥异己的大下岗,却说成是‘搞活国营大中型企业’;所有的这一切,究竟是谁刁;应该是一目了然的事。如此说来,我们社会并没有‘刁民’;但的确有‘刁官’,这就是我们社会的特色。如果要说我们社会有‘刁民’,那也是‘刁官’的副产品;不是‘刁官’的社会关系,就是‘刁官’的亲信;这些人从‘刁官’那里得到一些内部消息,所以能与相关政府或官员讨价还价。然而可惜的是,这些‘刁民’并不真的是平头百姓;他们是‘刁官’的副产品。没有‘刁官’的存在,这‘刁民’也就没有了。
此外我们还看到,一些地方把引起干群关系紧张的老百姓说成是‘刁民’。但是究其实际原因,我们发现主要责任还是这些干部自身存在的问题。对这样的干部,群众怎能没意见吗;有意见就是‘刁民’,需要采取措施;这是人民的政府吗。明明是自己的问题,却把反映问题的人说成是‘刁民’;这只能是专制社会的本质。明明是自己的问题,哪里来的‘硬气’;这显然把事情完全搞颠倒的理论,于情于理也都说不过去。
当然我们同样也要看到,凡是有人群的地方都有先进、中间与落后之分。只有健全、公正、平等的法律和按章办事的政府,任何社会都不会有所谓的‘刁民’;何况我们还是人民当家作主的社会,我们能有‘刁民’吗。
专制社会才产生‘刁民’,我们肯定不是专制社会;特权社会产生‘刁官’,‘刁官’会延伸出一部分‘刁民’;这是‘刁官’的责任。我们社会需要的是什么,是公平、公正、公开;这样的机制,既不会产生‘刁官’;也不会产生‘刁民’。奉劝龙永图先生,多看一点社会学的书;避免自己总讲一些与社会格格不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