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运涛:反思传媒的使命
网聊时间:2008年6月20日
网聊地点:中国学术论坛聊天室
网聊嘉宾:王运涛
主持人:陈勇
陈勇:各位网友晚上好!我们今晚邀请的嘉宾王运涛先生,是一位非常有热情的学人,思想也很活跃,对我们网站的工作一直很支持!我相信,他的发言,对我们一定会很的启发。现在,请大家安静,先听嘉宾作开场发言,谢谢大家!
王运涛:我曾经问一个做媒体很久的朋友,传媒的使命是什么?她想了一会儿说,应该是对事实真相的报道吧?好像也不是很确定的样子。怀疑不是一种愉快的精神状态,但深信不疑却是一件荒谬的事,尤其是在传媒发达的今天。我说,在今日的中国,能够无限接近事实真相,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当然,现实中常常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King:感觉很多东西暴光性不是很强
爱说笑:深信不疑或许是件荒谬的事情,但中国现在好像最缺乏这种精神吧
王运涛:中国抱有深信不疑态度的人大有人在,只是不仅仅是通常意义上的表现形态,比如很多人有对传媒上的报道“反过来看”的习惯,诸如整天都在宣扬和谐社会,可能是这个社会还不够和谐,近来大力宣传反腐成果,可能是任务更艰巨拉!等等。他们深信不疑自己的人生阅历!
爱说笑:有几个人真心信信和谐社会?几个人不知道那是粉饰和理想?
King:我想知道今天的为什么会选这个主题
王运涛:近来的事情发生的太多了,报道的也不少,从汶川地震以来,到袭警事件,呵呵,大家都心有戚戚吧。我们今天要谈的传媒的使命,也可以说是传媒人的使命。其实使命感的背后直接关联责任意识。当我们对使命陌生的时候,责任往往就成了标榜的理想。人只有在无知的时候才是无忧的,随着知识的增长,疑惑也在不断加深
king:说得好啊
爱说笑:知道的多,会不会回避?事故有没有造成传媒人没有使命感?
爱说笑:如果这样,是不是无知反而好些?
爱说笑:比事故好些?
爱说笑:我倒觉得使命感不是无知否的问题,反而是太知,所以才没有
天易:媒体现在做两件事情,一个是民众的窗口,一个是事件的喉舌!
王运涛:概括得不错,继续努力
天易:媒体作为人民认识世界了解世界的窗口是不是先问问民众都想知道些什么
王运涛:读者意识,当然至关重要。当然,传媒还有引导舆论的使命。
阎高升:在道德轮殇的今天。传媒的最大使命是监督作用。
王运涛:监督,自是责无旁贷,但是哪里都是有限的。
阎高升:舆论监督,不需要媒体做什么,只需要他们把事件的如实的澄清就可以了
天易:隐瞒是否等同于欺骗?
阎高升:是,因为在我们这个国家,不让你自由说真话。
王运涛:新闻自由一直被视为西方资本主义民主思想的一根柱石,也是人类追求的一种理想境界。然而,我们可以看到,在世界新闻传播夺业的发展历程中,即使在标榜新闻自由的西方国家也并非能享有绝对不受干预和控制的自由。同时,人们也将责任与道德视为自由的“最后边界”,推崇对公众利益负责、“能自由地将社会利益里于首位”的传播理念和行为。 西方新闻思想一直推崇新闻从业者的专业责任,即新闻业和新闻记者应追寻的独立精神,以及新闻从业者安身立命的信念和理想,诸如恪守为公众的利益服务、对新闻的真实、客观、公正、平衡的报道等职业准则。但是现实中的传媒人,好像做得还不能让民众满意?问题出在哪里?传媒的力量如何更好的发挥?
阎高升:因为真正的力量更多的还是体现在广大的人民身上
王运涛:民众的力量近来更多地通过网络传媒表达出来,很多真知灼见和好的建议都是先由民间人士发起,而后几经周折,成为官方的共识的,这是网络力量的生动表现,也是传媒力量的新的增长点!
王运涛:最考验传媒人使命感和责任意识的,就是突发事件的报道。突发事件本身就是天灾人祸!
Kankan:天灾人祸促和谐。而天灾人祸了,还能和谐,这说明还有救,这就是我们目前的状况。一个是越来越和谐,就不需要天灾人祸来促了,这样最好;另一个是,和谐了又不和谐,又需要更大的天灾人祸来促,最后面临崩溃,这样最不好!
王运涛:传媒的责任不是评判,而是引导当事人把对观众最有启发性的话从他们的心中汩汩流出。
阎高升:及时、真实、客观是媒体所遵循的最基本原则。但是在一个处处受钳制的社会国家里,这些难免不被打折
天易:传媒其实仅仅是个平台是个工具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
陈勇:我在发布消网聊消息,有网友对传媒有使命表示怀疑,请嘉宾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王运涛:传媒的确有着独特的使命,传媒的使命之一就是无限接近真相,还有监督等,类似于社会良心。传媒的使命,其实就是传媒人的使命,我们老百姓心目中的记者当是正义之化身,公理之依托,揭露阴暗,鞭挞丑恶,所以才屡为强势者所不容,记者采访挨打事件早已不是什么新闻。
天易:名义准则和实际规则是有区别的!名义准则更多反映的是人们的理想,而实际规则才是真正作用于现实的!
王运涛:名义准则与实际准则,其实就是牵涉到吴思先生提到的“潜规则”在发挥作用。
阎高升:信息交流的产生和工商业化的加剧是有着直接的关系的。因为工商业化加剧之后,人们面对面交流的机会和范围都极大的缩小了,这样也就给信息化的传播带来的空间。
王运涛:所以有学者说,我们正在从媒介缺乏的状况转为媒介过剩的状况,人们对媒体的选用面临更多的选择。或许随着传媒的信息泛滥,人们更加寻找不到真相。
爱说笑:泛滥?咱们跟西方国家比算什么?问题是否是没有真正的自由?
王运涛:深入成就深度。关注基层民众的命运,在中国当前的国情下,应是传媒的重要使命之一。去采访他们当然不如跑跑会议新闻领领红包那么惬意,但进入到他们中间你也会收获别样的生命体验,别样的感动和感触。
阎高升:是的,这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异化原有的准则和使命
天易:说实话,与其讨论媒体使命反倒不如研究如何保障媒体使命的完成!
王运涛:提议不错,我们反思的目的就是要寻找承担的力量!传媒使命的兑现离不开传媒人的努力和奉献。传媒人是知识分子群体中最活跃的一部分人,也是介入民众生活最深最广的一部分人。然而很遗憾,传媒人的整体素质却不那么令人乐观。
爱说笑:问题是中国缺少思想性的传媒人,还有缺乏真正的言论自由,没有思想性的传媒人当然搞娱乐的多拉,有几个人不是随波逐流。
阎高升:比如众多媒体的娱乐性在传播中占的比重越来越大。当众媒体都以娱乐为目的的时候,那么编造事实和掩盖真相也就在所难免了。
王运涛:娱乐性本也是传媒的重要使命之一,无可厚非。但是娱乐至死,愚乐大众就有些过分了。许多传媒人将目标仅仅定位为针对受众新的偏好和需求,制定符合分众策略和个性化产品的操作流程和努力方向,也是值得商榷的。
阎高升:这话有点左了,在一个大系统中,他们只是一些元素而已,这样的话也只能是随着系统流转。不可能改变系统原由的方向,只有整个系统有转向的意愿才可以
王运涛:我说的商榷是指有些绝对化和狭隘化的倾向,需要提防。
阎高升:我说的是你上面说的。传媒人的责任问题,呵呵
王运涛:传媒最大的使命应该是让人们了解这个世界的许多真相。所以,新闻类的比重应该越老越大!
阎高升::是的
阎高升:评判和监督的主要动力是广大的人民,而不是传媒人。他们虽然有着一定的话语权,但是他们所在的圈子毕竟是有限的,力量当然也是有限的
王运涛:道理不假,但民众的话语权更多的还停留在网络层面,尽管已经很有威力了,但是相对强势的传媒人更应该发挥应有的作用。
王运涛:社会作为一个整体,有必要采取措施确保全社会成员都能均衡地获得资讯,了解事实真相,而以互联网为支撑的强大传媒对此无疑有着先天的优势。
爱说笑:您的社会指什么?怎么才能够保证法?
阎高升:网络起到的作用,我以为是在部分的替代现有传媒,而不是最终的评判和监督作用,因为最终的评判和监督作用必须走到民间去
王运涛:对于传媒使命的反思问题,我们要关注的不仅是评价问题,首先更应该是事实的问题;我们要讨论的不是要不要反思、有没有使命的问题,而是怎样科学有效地推进使命的逐项落实的问题。要不要推进和改善是态度问题,能不能够推进和改善是水平问题,水平不高,我们可以在实践中摸索提高,态度不对可就需要修正了。
爱说笑:我们知道要改进,问题是什么样的传媒思想是高杆的
天下小寿:你如何确定你看到的是真相而不是歪曲?
王运涛:对看到的信息采用审慎的“摸着石头过河”的态度,其间肯定也会有失误,但是不能因噎废食,反思不是反对。没有平衡的新闻,人们往往难以判断新闻的真假。
天下小寿:一个安徽人看到了黑龙江发生的新闻,到底会有什么实际的效果呢?除了消遣之外?
王运涛:看过邦德007之《明日帝国》没有,传媒在现实中不仅仅是在报道所谓的真实,它还强达到了足以建构一个看似真相的世界或者事件。这也是传媒人丢失使命感的可怕之处。
天下小寿:可是那是电影,不是现实
爱说笑:我觉得王先生说的对,网络构造虚幻世界,世人难分真假,但是中国有没有意义上的独立传媒人
王运涛:当年创办《光明日报》的储安平九十一个可敬的报人。传媒人,为传媒而生之人、为传媒而做之人,他的理想就是“一张浩报纸”,一个值得信赖的消息来源。
爱说笑:他的时代有胡适,他们的高上甚至思想,现在很多人都差很远。现在没有几个他们那个意义的知识分子,何况传媒人?要害在哪里?
天下小寿:你认识胡适吗?你为什么认为胡适是高尚的?
爱说笑:那我就抬杠一下,你不认识他怎么能否定他不高尚?
天下小寿:我倒觉得胡适是一个资产阶级走狗,应该被赶到小岛。
王运涛:要害或许就是这样的使命太沉重,承担起这样的使命在当下的社会环境中,或许有太多的挑战,又太多人们难以承受的挑战和苦难,于是,许多传媒人宁愿避重就轻,倾向于乐,走向保守。
王运涛:承担起传媒的使命,传媒人是要也必须要付出代价的,需要迎接各种挑战。传媒人需要激情,更需要理智,否则会被打垮。
阎高升: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团结可团结的一切力量
爱说笑:这话对,只是很少有好的,而且中国在思想上比较落后,俗见不少,包括相当的传媒人
王运涛:今天也有很多,比如正气煌煌写新闻的戴煌,始终坚信“一个新闻工作者要有敏锐地观察和丰富的学识,要永远记住,没有永恒的记者,只有永恒的读者”的阮次山。
爱说笑:为什么都是大陆之外或民国时代的?这就是问题吧。
爱说笑:国家制度也有问题,咱么现在出个储安平,政治犯待遇
王运涛:传媒应该是事件被公众知晓过程中的一个媒介。他的使命应该就是让公众了解真相。但是在我们国家,这么回答肯定是不完整的。妙就妙在不完整在哪里?我国的传媒肩负了太多的使命。比方,党的喉舌,舆论导向,营造和谐社会的工具。但是,这些能说是传媒本身的使命么?当然,这些都是传媒可以承担的使命。
爱说笑:我们在这却在为不完整痛心哈
天下小寿:如何保证传媒人群体是可以保证做到客观公正的完成工作呢?传媒人自我肯定吗?
王运涛:呵呵,如果为了和谐,也可能是无限背离。但是和谐与不和谐的尺度又在哪里呢?尺度是舆论需要,需要决定使命。所以,传媒人也应该有很多尴尬和无奈吧。
爱说笑:问题不在这,我认为。国外也有党的喉舌,党派刊物,问题是咱们只有党的喉舌。传媒人的尴尬一在水平不高,一在不坚持自由。当然,讲这个,有点空谈
王运涛:许多时候,接近真相,还原真相,现实中未必都能行得通的,当然原因是多方面的。有时候还需要回避真相,掩盖真相,或者,展示真相的另一面,虽然真相的另一面也就未必是假像。高明的办法当然是服从舆论主流,在服从的背后,巧妙地留下引导民众去思考和探索真相的蛛丝马迹。
爱说笑:王先生把中国民众的水平想的太高,少关心娱乐都不肯能,怎么寻蛛丝马迹?
爱说笑:“真相和正义,我选择真相”桑塔格
李仁宇:最真实的都是利益
阎高升:在今天的媒体的是走的市场经济路线,这在一定程度上也会不同程度的败坏传媒人的原则性
小寿:虽然真相的另一面也就未必是假象,你不觉得说这样的人已经是非常具有虚伪性的人吗?
李仁宇:那来得真相,那来社会正义,都看不到本质
王运涛:在这里我想大家一起反思一件事情,我们受的教育是二元的,我们被灌输进去的很多东西是非此即彼的,好象我们从小就会写近义词和反义词一样。但是,真相未必就只有两个方面,未必就非黑就白,未必就只有对和错。很多时候,它的界限是交融和模糊的,那么我们应该展示出来的真实,也应该是交融和模糊的真实。现在我们的东西,都太绝对太二元了。呵呵,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没什么说的欲望了。
Guest:这是因为没有言论自由的关系吧。其实我们都很明白,这个世上并非只有黑与白,应该还有中间色。只是,具体操作起来,由于一党执政的关系,执行者怕丢乌纱,只好黑白分明了。
阎高升:你说的似乎是这样,其实有点疑问。二元结构的东西才及显性又显象,这样才全面。
爱说笑:没有言论自由,比如监督政府运作透明性的自由,没有禁止政府干涉媒体报道的自由,很多都只能囫囵。一元结构下的事物是只显象,不显性的。它的表达只适合艺术的描摹,而不适合语言的陈述。这才是原因
王运涛:换了10年前,我肯定是一天写三篇博客的主儿,但是现在,很多东西,看到了也就看到了。也许有反应,也许没有反应,也许刻意回避自己的反应。反正,看得多,说得少。也不想和谁交流和表达。但是我还是要改变自己,避免做沉默的大多数。也许小的时候和老的时候,是最有说的欲望的。中间的大多数时间,就成了沉默的大多数。
阎高升:有了小,又有了老,中间怎么去划分啊?因为小和老不是自然分开的,而是人为。也就是说他们是连续的
王运涛:突发事件又称紧急事件、危急事件,是指人们难以预测或未能预测而突然发生的某种客观情况或事件。按其性质可将其分为自然事件和社会事件,前者即我们通常所说的“天灾”,如5.12四川汶川大地震;后者即我们通常所说的“人祸”,如3.14拉萨打砸抢烧事件。突发事件报道策划是指记者、编辑针对某个突发事件,努力发掘其新闻价值,谋划最佳报道形式,以求达到良好的传播效果和社会效应的过程。
爱说笑:我们当然可以麻木,谁都需要刺激,人的鲜活些。王先生现在说出来的话有点我刚说的意思,太事故了
小寿:什么叫监督政府?你说美国人嘛?不过监督出桃色新闻之类的,发动战争的时候还不是为美国自己摇旗呐喊?
阎高升:那是你被中庸给消隐了
guest:就象范跑跑事件,他用西风的价值观发表了他认为正确的言论,但是因为传媒非黑即白的传播,连工作都没了。
爱说笑:媒体太事故了,所以问题很大。
王运涛:这是我原来想跟大家探讨的,关于突发事件报道过程中暴漏出来的传媒人素质的亟待提高。
阎高升:也就是一元结构下的事物是不大适合要表达的,而只适合感悟
爱说笑:思想不高杆,中国传媒水平不高,喉舌不高,所以也讨厌
王运涛:范跑跑也对媒体说了,再有这样的情况发生,我还是会跑!
Guest:这里有一个问题,传媒的性质问题。虽然暴露出素质不高,但基本上还是铁饭碗,丢不了。
王运涛:呵呵,或许存在即合理。人们还是须臾离不开传媒的!
Guest:传媒的作用是巨大的,包括正面与负面。传媒不可能永远讲正确的言论。
王运涛:当然,类似媒体围着领导转,领导未到的重灾区如文县等迟迟得不到救援等问题的反思,随着抗震救灾的逐渐推进,特别是进入灾后重建阶段以后,媒体也一定会将注意力逐步转移到一些深层次的问题上。如何应对和接受质疑,如果改变对信息传播的单纯性“管制”思维,将见证管理者的制度创新意识和能力。同时,在突发事件面前,媒体将承担怎样的社会责任,如何以更为专业和有效的传播方式引导舆论,也将是传媒需要面对的新课题。
小寿:传媒人不可能肩负维护正义的任务,那是奢望,只要是人,就不可能完成。
爱说笑::媒体问题大方向上就两点,一是思想落后,二是政府管制,媒体奴性强
王运涛:在实际报道中,传媒人往往需要“走一步、看两步、想三步”,其实不是一般人想象的那样简单。
阎高升:这因为属于技术的成分大,比如布防工作、还有信息收集上等等,处理起来应该不是太难。
爱说笑:问题是传媒不负发正义之声的责任,谁发?
天下小寿:没有正义,我说没有正义是那种完美意义上的正义。
王运涛:小寿,没想到你还是一个完美主义者。这个世界却是不够完美的。能让大多数人满意就好了。
爱说笑:没有正义,那你被人宰了想不想申冤?
天下小寿:毋谈这种极端。不是这样,本来就没有正义,正义是辞令的误用,我是这么认为
爱说笑对:当然不简单,王先生,因为有人情世故在。我没有讽刺的意思
guest:传媒被政治控制的时候,就没有真理,没有事实了。网络是一个很好的平台,但是网络的自由度也有限。所以你想要黑白红蓝共现,是不可能实现的。
王运涛:突发性事件的报道在很大程度上是对复杂事实的综合把握,需要传媒人从宏观上把握和反映,要站在全局的高度观察问题。比如,瓮安县的媒体反应。在此不多分析。
Guest:其实有时候,传媒只需要传播事实,由公众判断正义或邪恶就可以了。我们也不奢望传媒传播正义,只希望他们能够传播事实。但事实上,连这也是奢望。
天下小寿:这话非常对!但是传媒人也是人,终究不能象机器一样只客观的报道,怎么也会附带自己的个人感情
guest:所以王先生很悲观,认为只有黑与白。我看不出有什么希望能够改变这种状况。东西在这一点上都一样。
爱说笑:正义在人心,你只是失望而已
王运涛:无奈的现实,总是需要人们去努力。现实已经会逐步改善的,但是需要成长的代价。
爱说笑:没有去做的人,光失望没有用,李敖讲得好,龙袖子只讲自己清白的人也不是好人,因为纵容了坏人。不是讲高话,只是人不能光失望,能做的还是要做
guest:我不妨讲得再悲观一点,渴求正义,只是因为我们是弱者,强者从来不要求正义。
爱说笑:无论现实还是学理上都没有完美正义,你看看罗尔斯正义论,洋洋洒洒几十万,也只是一家言
Guest:追求完美是一种缺陷。完美的东西是不存在的。
狂人:呵呵,完美如果理解为缺陷的话,那么平等,公平也是缺陷了。
爱说笑:王先生,你不觉得传媒思想水平不高也是问题所在么
狂人:要能理解完美的内涵与表达形式
王运涛:眼下,所有的传媒人上岗之前,可能都要受一番培训和教育,诸如遇到事件要快速反应、即时报道,真实准确、客观公正,把握大局、统筹安排,把握节奏、保持理智,讲求艺术、注重技巧。传媒人里面的工夫很深啊
guest:是的。因为个人的判断失误,这是可以原谅的,但如果是因为其它的原因,我们就很难忍受了。
小寿:能做到这么多要求的这种人存在吗?
爱说笑:王先生,你认为在大陆谁讲评现实比较好?哪个报人,非政府的比较出色
guest:你记不记得,曾有人问毛,鲁迅如果生在现代会怎么样?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希望鲁能够以大局为重。
Guest:追求正义,是个很模糊的概念。每个人都有自由的正义。
王运涛:有些网友对传媒使命的期待,对当下的传媒人或许有些苛刻,可以作为一种境界,一种理想上的追求,能够达到多少,是我们的造化。应该说,理性的东西只能说是可望,但是要最大限度地去接近它,这应该是传媒人的使命。
Guest:这是一种羊的哲学。我们期待传播真实,只是因为是羊,不是狼。
天下小寿:王先生觉得给媒体什么样的自由就会比现在好一点呢?
狂人;:呵呵。无论什么时代,现实都是复杂的,不完美的。完美的永远是人的理念。现实中有交往,交往就有冲突,有冲突可能就有负面情绪。
王运涛:一方面是新闻自由得到更多法律的保障,一方面是传媒任无欲则刚,使命在肩,一往无前。
卵石:反思传媒革命--- 传媒业者有太多的苦水,大家看过ctv的内部晚会,就理解了。
阎高升:其实,聊了这么多。我们缺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媒体的价值取向。对于专制下的媒体来说,部分的作到真实报道是完全有可能的。比如:只报道那些对统治者没有任何副面影响的事件等等。
天下小寿:我觉得开放传媒有一个潜在的危险,而这个危险不是哪个人可以负责的,就是西方文化的侵蚀。
王运涛:反思传媒的使命是为了更好地保证信息传播、事实报道,因此,我们回顾过往,重要的一点就是肯定值得肯定的,否定应该否定的,在整体肯定中保持警惕性,在反思中阔步前行,而不是在反思中绝望,在反思后不作为。我们今天只在抛砖引玉,引起更多人对传媒的反思,对事实真相的探求精神。
天下小寿:王先生觉得,政府方面对媒体应该作出什么样的调整呢?
王运涛:政府的事情,政府会考虑的;我们能做的,还需要我们努力。当前,我们要清醒地看到、深刻地把握传媒形式上的“改头换面”不等于传媒思想的“脱胎换骨”,传播技术的“焕然一新”并不妨碍报道理念“我心依旧”的事实,我们需要保持自己的判断和独立思考精神,去分析去辨识,探求真相。
阎高升:我以为,在确定传媒在如何猎取信息上,要看一个事件具有不具有更广的一般性或者说普遍性,而不应该单纯的看“一”件是的事的新闻价值。
天下小寿:现在的历史背景是“几千年未有之变局”媒体的开放不止是媒体的事情,而是关于整个华夏文明的生死存亡的问题
阎高升:单纯的看一件事的新闻价值的,而决定采写不采写的现象是现在的媒体从业者们,素质不高的最有力证明。
天下小寿:媒体的盲目开放会让中国付出惨重的代价的。王先生如何认为呢?
王运涛:盲目开放不可取!如果说许多网友朋友反思传媒在现实中的诸多表现,是为了更理智更审慎地看待传媒,更科学更有效地解读传媒,那无疑是新闻传播史上受众觉醒中的一次“整装待发”、“蓄势一跃”。如果有人觉得有“矫枉必过正”的需要,那么我们无论如何无法认同。我们任何时候也不能忘记,传媒革新也是一种改革,这个世界上没有一种改革是终极的或无可争议的,改革中出现的问题,要靠深化改革来解决,传媒革新过程中出现的问题同样要在进一步革新中解决。
狂人:传媒在社会价值中的位置感与社会竞争下传媒的竞争规则。还有就是传媒与读者的互动关系
卵石:媒体的革命,媒体人准备好了吗?从来就没有救世主。
王运涛:需要更多像你这样的人们的呐喊!
阎高升:我觉着王先生,还是太理想化了。传媒的革新在中国(因为在国外可能不是这样的)如果不考虑政府的因素,那基本上是天方夜谈,没有任何意义
王运涛:政府的事情,我相信一定会有所作为;我是始终相信政府的,并期待他们有更大作为。作为普通人,我们在理性追问之余,仍要不失时机地提醒传媒人捡回或者唤回传媒的使命,真正满足广大民众的信息需求。上帝管上帝的事情,凯撒管凯撒的事情,我们自己需要擦亮自己的双眼,机警地看待我们身边发生的事情!
天下小寿:您应该相信,政府方面的人也是有正义感的,我觉得丝毫不会比传媒人差,如果政府是盲目的禁锢媒体那就不正确的观点
阎高升:你在这方面太乐观了,中国的现状说的形象点就是《皇帝的新装》。皇帝们在一开始就把自己定义为聪明人了,什么是聪明人,就是不会有错的人。你相信他们会为此而行动吗,要行动还不是早行动了,我觉着你对中国文化的了解还不大透(题外话)
天天:社会竞争背景下的,传媒有时是失去位置感的
天下小寿:有人蠢蠢欲动,而且媒体是重要的咽喉,不得松懈,要不成了历史的罪人了,
阎高升:那我们就看着吧,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天下小寿:时间什么都不会证明,除了会证明你会死
王运涛:许多人都有不满情绪,说到报纸,在传播理念方面它应比电视负有更多的责任,然而作为平面媒体的它确实也往往将生活平面化了,缺少厚度与深度是许多报纸的通病。人们最烦报纸上这样的标题:“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掀起你的盖头来”……诸如此类,司空见惯,了无新意;还有这样的句子:“会场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激动地说”等等,也是“曝光率”极高的。人人常常困惑:新闻非得这样写吗?非得重复那些人云亦云的套话吗?
天天:当读者庸俗时,传媒也会庸俗。
天下小寿:我觉的这不是媒体的错误
王运涛:两者是不是存在一个“现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啊?
天下小寿:媒体和读者及时代背景是同时存在的
阎高升:不,这话很有意思,意思是说你不会死。那你真是能过爸爸了
卵石:皇帝的新装---新版:皇帝知道没有新装,但是不能说出来。裁缝知道皇帝的心思,拿着赏钱专心工作。大臣们心知肚明,乐意混个舒服。
天下小寿:这个世界不是只有中国,等你把政府搞垮了,外国列强来到你的面前你才能看到事实的真相,有人忽悠你了,或许政府也忽悠你了但是不至于要你命,不过中了外国的套,有你受的了
天天:人的喜新厌旧心理在现实中永远是存在的,讨厌脸谱化,固定化
阎高升:所有的问题,出在皇帝的自我肯定上。这个肯定就是自己的一定是对的,既然是对的,那肯定没改的必要。
天下小寿:你这样的话语不觉得有一种背后台词吗,“我自己就是对的”
王运涛:传媒人杨澜说过:我也在用自己的生命,一天又一天的写我自己的答卷。至于满意与否,也许等我“退休”以后才能评价,现在我们每个人所能做的,是努力把自己的答卷做好!
阎高升:我从来不这样认为,因为我所说的一切都允许辩驳。
王运涛:我认为网络媒体相对于传统媒体的优势主要体现在时效性和网络新闻的互动性!
天下小寿:很多国家对中国不怀好意,你认为他们真的关心中国民众?那些只是煽动
王运涛:我看好网络媒体!许多传统传媒认为网络没有观点!
天下小寿:但是,到底有多少真正的关心正义?媒体走向娱乐不好吗?
王运涛:其实,网络通过它对新闻的取舍和编排,以及标题的制作,已经很鲜明的表现出它的爱憎了!我觉得这是传媒正确履行使命的一种有效方式!
阎高升:你不用和我说这些了。我是个民粹主义者,如果还不明白的话,那么我告诉你的是:我极为反对西方文化。还不明白的话,我再告诉你,我不是受了西方的鼓动,才有是言论的,而是对马克思的垃圾的认识才有是言的。
陈勇:感谢嘉宾,感谢各位网友,今晚的网聊就要结束了,非常高兴我们一起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最后请嘉宾总结发言,大家欢迎!
王运涛:资源共享不仅限于内容,我们大家开诚布公的认真诚恳的交流的参与态度,也是一种很好的分享,感谢大家的参与!谢谢主持人!希望大家能够更理性的看待我们的传媒!
王运涛:新闻是应当有大众使命感的,仅仅靠新闻道德的基本准则的约束还不足以保证传媒在社会生活中以一种正向的力量推进社会进步,这就要新闻工作者在以新闻基本道德准则要求自己之外,还要有一种大众使命感,这就是我今晚想特别强调的!我认为,中国媒体最基本的矛盾就是目标和手段的矛盾!中国新闻媒体的改革、发展牵涉到许多方面,但最基本的,要想使新闻媒体取信于民,我认为在中国所处的历史条件下,新闻道德标准或规范的充实和遵守是必须引起高度重视的!如果说今天我们的网友有批评我国媒体的话,那是为了让它更健康的发展!人生就是遗憾的艺术,重要的就是要学会笑对遗憾!
阎高升:你说的也正是我们的媒体从业者们的败笔之处,简直是没有价值取向可言,大概叫做就可以发,觉着不赚眼球,就高高挂起了事。所以很多的媒体人,不值得你去给以职业的尊重。因为他们对自己没有什么价值可言。
王运涛:美国的“新闻自由”更多的是一些媒体精英的自由。有时妨碍甚至危害着他人的“自由”,这些问题以后有机会再聊!
阎高升:不以为是,应该是整个国家纵容的结果。
王运涛:如果传媒的使命仅仅是满足大众的一些需求的话,那么在美国这样的国家,它就不应该享受宪法给予的一系列特权了!
阎高升:我对国外的很多东西,不大了解,所以不大敢评说。美国的宪法给媒体从业者们怎样的特权了,可以介绍以下吗
王运涛:美国媒体曾经和当时现任总统打官司,最后胜诉,奠定了美国新闻自由的传统基石,它可以监督总统、评判总统!
阎高升:任何职业都有它存在的价值,这个价值更多的体现在它的作用上。这种作用的价值,也就决定了,该职业工作者的价值取向,但在我们这里显然是大打折扣的
王运涛:新闻永远是权衡的结果!当下中国的报纸是缺乏理想的!
阎高升:我觉着,这不属于媒体从业者的特权。应该来说在任何一个组织中,组织的管理者都应该允许被管理者来评判和监督。因为这种二元结构的监督、评判机制才是最公正,最有效的。这就是在我们国家,为什么会那么多执法不公的原因,因为我们的监督者不是被管理者,而是管理者。
王运涛:据我所知,美国媒体的行为是由美国媒体的价值观决定的。美国媒体经过选择展现给读者或者观众的新闻事实至少要满足两方面的要求:一是增强国家的自信和自豪感,一是满足公众的集体情绪!
阎高升:任何有效的监督,都必须建立在被管理者的层面上。中国古代的监督,是自律性的自我监督,这种监督只能是有那些圣人们来完成,一般人门都没有
王运涛:我今天谈话的重点是传媒人自身的使命感以及由此而来的责任意识,如果没有严肃的工作态度和严谨的方法,真实是要大打折扣的。我这里所说的真实,是经得起后来者追究的真实,可以作为社会学家和历史学家素材的真实!
阎高升:其实就监督的理论,非常有必要来完善。也许已经有了,但我的观点是从控制论的角度来展开,就控制的有效性来说,属性差越大的,那么其控制有效性也就越高。
王运涛:反思传媒的使命,留给大家的更多的是追问。追问是个吸引人的姿态,因为它放下了先见及价值优势,然后跑向远方,而终点,至少现在,仍在视线之外,所以求解的道路漫长而艰辛。
liz :个人认为传媒人的良知也是影响传媒人导向的一个重要方面
陈勇对 所有人 说:嘉宾晚安!各位网友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