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涌故事:李建国的同性情史(2)


    我是陕西人,出生在陕西,我是怎么到上海来的呢?说起来,我真是百感交集的。听我慢慢给你说吧!我现在在上海宝山区的一家苏宁电器大卖场工作,我是负责销售电视机的,在那里,要上白班,还要上夜班,工作的时候挺辛苦的,收入还可以吧,我每个月可以拿到三千元左右的收入,另外,还有年终奖。只是今年过年的时候,也不知什么原因,我们的年终奖没有按照规定拿足,想走吧,另外再找一个这样有名气的单位,收入也基本稳定的工作,对于我这个没有大学学历的人来说,也不是很容易的;不走吧,按照现在的收入水平,也只能算是在上海维持生活了。买房子是想也不敢想的,到时候干不动了怎么办,我和我的同事们,都很少想那么远,只能说是走一步看一步了。我现在在离单位不远的地方,租了一套房子,是一室一厅的,每月500元钱,房子里的配置很简陋,只能说还能凑和着过日子了。我的租屋里,并不是只住我一个人,我有个室友,不过,他不分担房租,还是我硬留他,他才勉强地住在我这儿的。我们俩不是那种同志关系,他有他的男朋友,我挺喜欢他的,可是,他不让我碰他,如果我要越轨,他就会搬走。他现在在上日语班,业余学习也要花不少钱,我就不让他再出房租了。我想,反正有一个我有好感的朋友和我住在一起,比我一个人呆着要好,总还有个人说话。所以,尽管天天地看着也不能吃,我还是希望他和我住在一起。
    昨晚我和你聊的快要结束的时候,我收到几条我室友发来的短信。第一条,他说,他在我这里住了很长时间了,说有朋友说他了,在我这里他自己又不负担房租,然后又不允许我碰,不允许我带人回来;他反思说,自己太自私了,他应该考虑搬出去。我没答应他。我说,住在一起挺好的,最起码我不会感到孤单;再者,只有和同类人住在一起,才能感到那种轻松。第二条,他告诉我,不久前,他和他的男朋友分手了,说就是在他心情特别差的那天;还说,日语课程完了以后,他很可能回合肥老家,然后结婚。我说,你别说了,再说,我的眼泪就要下来了。
    我现在就要给你讲,我来上海之前的生活了。
    我在中学时,就开始迷恋健美男同学的身体了。我记得,曾经这样想过:如果两个男子能相互支撑着、爱护着过一生,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呀!我想,男人加男人等于更强大!不分彼此地分担责任和义务,彼此都比较轻松。我在上初三时,暗恋上了班里外貌健康爽俊的一个男同学。
    由于我没有考上大学,高中毕业后,我就离开了家乡,到陕西宝鸡地区的一个白酒厂里去打工。我在酒厂上班的时候,和两个特别要好的同事结拜金兰,成为拜把子兄弟。当时,我是在厂里的质检科上班,我年龄最小,为老三;我对老大没有特别的迷恋,只是大家在一起比较讲义气就是了,而老二,是我很喜欢的人。老二管理车间,人也长的比较健壮。那时我们关系很铁,很多人都嫉妒我们之间的关系。其实,我清楚,我对老二是一种很认真的感情,他也很喜欢我。那时候,老二如果在哪里,我又没和他在一起的话,当时也没有手机,他就会让别人带话给我,说他在干吗,在哪儿可以找到他;他知道,我如果看不到他的话,我会很着急的。我那时候还不到二十岁,年纪很轻,我的感觉就像是在谈恋爱,有时很甜蜜,有时很浪漫,也有牵肠挂肚和痛彻心肺的时候。我们之间也有简单的性,相互抚摸对方的身体,也包括身体的敏感部位。我那时候对同性恋的认识,还不像现在这么明确和全面,我就知道我喜欢他,和他在一起,干什么我都觉得很高兴。我想看他做任何动作,听他说话,他的声音是那么地厚实和好听;想看他笑,他笑的时候那么地放肆,让我觉得特别好玩;我甚至喜欢他身上的味道,他那特有的汗味,能够和他靠在一起,我就很陶醉。我总是找各种借口想和他在一起,有几次,我们晚上睡在一起的时候,我真是激动极了,我多么想我们能这样,永远地生活在一起呀!但他终归不是同性恋者。开始,他也许是受了我的诱惑,有点不知不觉地在接受我;后来,他好像是明白过来了,我能明显地感觉到,他在故意疏远我。那段时间,如果说,我认为什么是最幸福的事情,我会毫不犹豫地说,和他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和他在一起,一生我也嫌短。但非常可惜,那个酒厂效益不太好,后来企业改制了,我也就不得不离开那个让我饱尝了初恋的幸福,也给我带来了太多伤心和失望的地方。
    在酒厂工作的几年时间里,还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要说。说它重要,是因为大多数人都把它看成是终身大事,而我觉得它重要,是因为它引起了我们家的轩然大波。这件事就是我结婚了。我那短暂的爱人是我母亲的干女儿,我们的婚姻只勉强维持了半年。这半年里,她忍耐了半年,我也苦熬了半年。我们从小就很熟悉,她妈妈和我妈妈年轻的时候就是好姐妹,她也经常来我们家玩,我们就像是亲兄妹一样。看得出,她还是挺喜欢我的,可是,我和她说起来也是没完没了的,就是对她没有我对酒厂老二的那种冲动。我和老二在一起,只要旁边没人,我就会靠在他身上,抱住他,或者有意无意地去摸他身体的一些地方,但是,对我的新娘子,我一点这种冲动都没有。每天晚上,当她躺在被窝里,两眼渴望地望着我的时候,我就觉得很难受,我就觉得想赶快地逃走。说来,你都不会相信,在这半年时间里,我都没有看到过她的身子,也一点儿不想看。半年之后,我终于对她说:你是个好女孩,去找个好人家吧,我是个没用的男人,不能给你幸福,就不要耽误你了。她也不知道听明白没有,她回去和她母亲商量了一下,她母亲又来给我母亲聊了很长时间,末了,母亲给我说,实在不行就算了!我要感谢母亲,没有问让我更难堪的话,我想,母亲不完全理解这是为什么,可是母亲非常地爱她的孩子,她从不勉强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
    这段婚姻虽然没有造成两家人家天翻地覆的效果,但是,我知道,这件事对他们家的伤害挺大的。不管怎么说,离了婚,她再找别人,她都成了二婚头了,找起来也就不像姑娘时候那么容易了;也因此,我特别地内疚,我自责我的懦弱,耽误了我的好妹妹的好日子,我也发誓,我再也不要伤害别的姑娘了,什么样的苦,我都一个人吃了。正好那时侯,他父亲经营着的一个小工厂,由于经营不善,无力偿还贷款,被银行定为不良贷款,工厂也被迫停工了;她的父亲和兄嫂,为了逃债,流亡他乡。再加上我们这桩短暂的婚姻,对他们家的打击也太大了。
    从酒厂出来,我不能回家,因为父母看到我没有结婚,还是会为我的婚事操心的。他们对我这半年的婚姻的理解是:我和妻子处不来。他们也因此要另外给我找别的女人。我不能给他们说我的性倾向,我知道,在我们那里,说这样的事,没有人能理解。还有一个原因在我看来更重要,就是我在酒厂的时候,真实地感受到了我对老二的爱。他的健壮、他的厚实、他的粗犷和他那浑身洋溢着的小伙子的魅力,都让我喜欢极了,也迷恋极了。尤其是不多的那几个晚上,我和他抱在一起睡的时候,我摸着他身上那绷紧的肌肉块和他那男人特有的标志的时候,我整个人完全地醉了!我知道,我的人生需要什么样的爱和什么样的爱人了。我从小就很老实,也从来不会说假话,从来不喜欢做违心的事情,勉强自己去生活,我做不到。一方面是回家听到父母的唠叨,我会很心烦的;另一方面,我已经开始了我的同性之恋,就更加控制不住我对同性的好感和渴望了。所以,我没有更多地选择,我只能离开家乡,再去找别的工作。
    我从宝鸡到了西安市里,我从小就很向往的大城市,并在那里很快地就找到了工作。尤其让我感到幸运的是,我到西安后不久,就碰到了我的第二个恋人,一个来自于甘肃武威、身材高大结实的农村小伙子。当时,他是西安市一家装潢公司的驻工地保安。我的情史又翻到了新的一页,下一回,我再给大家讲我和这个甘肃小伙的故事。
    没有看到我的这个连载故事(1)的读者,可以在我4月18日的博客里,看一下故事(1),这样,才有可能更完整地看完我这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