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华/文
今天上午,在虽有北风阵阵但却是艳阳高照的北京八宝山革命公墓,笔者跟来自北京、河北、天津、山东及全国其他省市区各界群众、文学界人士和机关干部一起,向人民作家浩然作最后的惜别。大家缅怀浩然的爱民之心、勤奋好学、创作成就、诚实人生,肯定他的小说《艳阳天》等作品对中国文学和中国社会的贡献,希望文艺作家能够继承浩然精神,坚持“写人民,为人民写”,涌现更多的人民作家。
千余名自发而来的人群,举着花圈,捧着鲜花,早早地就在第一告别室外的广场排成了长队。在告别室大门挽障上,人们巧用作家生前作品的篇名写道:“喜鹊登枝杏花雨,金光大道艳阳天;乐土活泉已圆梦,浩然正气为苍生”。横批是:“沉痛悼念著名作家浩然同志”。告别室内门的挽联是:“扎根农村巨笔写巨著,心系苍生赤子献赤心”。横批:“人民之子”。
浩然的遗体静卧在鲜花丛中,安详慈善,脸庞瘦削,寸发白净。在低回的《公祭刘志丹》哀乐声中,人们缓缓进入告别室,每四人排成一队,向浩然老师遗体三鞠躬,表示最后的敬意。浩然50多岁时的彩色遗像,在鲜花萃柏簇拥下,安放在亲朋好友、各界人士和不同组织敬献的花圈花篮的上方,微笑地注视着前来送别的人。人群中不时传来轻轻的啜泣声。浩然长子梁红野、女儿梁春水率全体家人肃立一旁,向悼念的人群一一表示感谢。
中国作家协会主席铁凝、北京市副市长蔡赴朝以及北京市、河北省有关单位的机关干部参加了浩然的告别仪式。中共北京市委书记刘淇等人也向浩然敬献了花圈。
参加告别仪式的各界各地人士,绝大部分是四十岁以上阅读过浩然作品的人,但也有不少是喜爱浩然作品的年轻人。在悼念的人群中,有许多是曾经接受过浩然指导帮助的中青年专业作家和业余作家。
在告别室门外,来自河北省三河市的一群年轻人,在阵阵寒风中整齐地站成一排,一直扶持着一条白底黑字的条幅,上面写道:“浩然老师三河人民想念您”。在告别仪式结束的一刹那,这些年轻人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悲痛,一齐涌入告别室,哭喊着说:“让我们再看看老师一眼!”这些年轻人原来是浩然在三河成立的“文艺绿化工程”班上教过的学生。
浩然晚年主要是在三河度过。失意但不沉沦的他在深入生活、坚持创作的同时,创立“文艺绿化工程”,为北京郊区、河北省乃至全国各地的农村文学青年提供指导帮助。三河的一位姑娘流着眼泪说:“浩然老师不但教我们写作,也教我们做人。”
在河北三河期间,浩然创办了一本《苍生文学》杂志,为业余文学爱好者做义工。他帮助各种年纪的作者改稿并推荐发表。在浩然的精心帮助下,一位71岁的农民出版了长篇小说,圆了当作家的梦想。浩然连续10年出版了《三河泥土文学丛书》,培养了一批文学新人。尤其令人感动的是,当他在患了半身不遂的病之后,自己的创作工作受到了限制,却还诲人不倦地帮助青年作家改稿。
浩然原名梁金广,河北省宝坻县(今属天津)人,幼年丧父,童年时代在河北省蓟县(今属天津)舅父家长大,后来参加共产党,当过新闻记者编辑,从1964年开始从事专业文艺创作,代表作有短篇小说集《喜鹊登枝》和长篇小说《艳阳天》、《金光大道》、《苍生》等。在文化大革命中,浩然是被允许创作和发表小说的极个别的作家之一。因为当时不允许创作中间人物,所以他在这个时期所创作的作品不可避免地打上了时代政治的烙印。
在生命尽头的最后四年里,浩然由于老年痴呆症和脑梗塞等病而成为半植物人和植物人。他因冠心病导致心脏功能衰竭,于今年2月20日在北京去世,享年76岁。作为著名作家的浩然,与几乎是文盲的结发夫人白头到老,育有三子一女。夫人杨氏于两年前去世。
笔者跟浩然的女儿梁春水证实,浩然先生的骨灰将安放在三河市灵泉灵塔公墓,具体墓址暂未选定。那里是北京、河北和天津三个省市的交界处。这三处不仅是浩然的出生地和长期生活工作的地方,更是浩然终身深深眷念着的地方,是他“写农民,为农民写”的创作源泉和实践舞台。他离不开那里的人民,那里的人民想念他。
在浩然老师去世的当天晚上,我撰写了日志《怀念作家浩然》。这篇文章篇幅很短,草草写就,表达了我作为浩然老师作品爱好者的一些观点,却引来点击过万、跟贴逾百,说明博友对著名作家浩然及其作品非常关注。许多博友分享了我的观点,也有博友表达了不同的看法。对此,我都表示十分感谢。
各界人士秩序井然地涌入告别室与浩然惜别
安放在鲜花翠柏之中的浩然遗像
人们每四人排成一队,向浩然遗体表示最后的敬意
各地各界人士和组织送来的花圈一直摆放到告别室大门外
曾经是浩然学生的河北三河文学青年表达对老师的深切怀念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