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英才》杂志
(采访|本刊记者 张军 实习记者周莉)
如果我今天决定走了,那我随便拿个包、带点儿钱,就上路了。
旅游病
去哪儿旅游搜索引擎副总裁 戴政 出处|英才杂志12月刊
曾经有位作家说过:西藏是一种病。对此,我感同身受。
之所以说那是一种“病”,是形容一种感觉,那种离开城市喧嚣之后回归最原始的内心净土的感觉。其实,旅游也一样,也是一种病,因为你无论去哪儿,最终追求的还是这种感觉。
现在,我一年要出门20次左右,以三五天的路程为主,有时时间长,有时时间短。到目前为止,以北京为圆心,方圆800公里范围内,我应该都走遍了,全中国应该也走了四分之三,光西藏我就去过7次了。
我最长的一次“出走”是去南疆,看了整个新疆南线。最远到了帕米尔高原,就是中国跟阿富汗和巴基斯坦接壤的地方。
我现在的状态基本上是这样:如果我今天决定走了,那我随便拿个包、带点儿钱,就上路了。
我的原则是远离城市,只要离开城市哪儿都行,越是没人的地方越好。我觉得城市太燥。我还喜欢走一些即将消失的地方,这样会有一种感觉:我现在看到的,别人随时可能不会再看到。
我的旅游爱好在2004年有一个集中爆发期,那一年我出门的程度近乎疯狂。
因为那段时间,不知怎么,我心里总是有一个声音提醒自己:快30岁了。所以,潜意识里就希望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做完自己最希望完成的事情。
在这种想法的“怂恿”下,我干了我一件令我至今记忆犹新的事情。
那一年,是我第一次进藏,没有任何经验,人也年轻,不知道厉害,在没有任何装备和防护设施的情况下,来到珠峰营地。当时,我只穿了一件普通的羽绒服,在冰天雪地里,甚至可以看到我的脑袋向外冒热气,这实际上是非常危险的一种现象。因为人体热量一挥发,很容易导致体温过低,非常危险。
这样的状态,其结果可想而知。那一次,从珠峰大本营开始,我采用乘车、徒步交替的方式,登上了海拔6200米的一号营地,但是从一号营地撤下来的时候,人就不行了。第一是站不住,第二是看不见东西,第三就是脑袋里胡思乱想,像放电影。白天还好点儿,问题不是很大,到晚上睡觉的时候,由于外界温度降得很低,人就不行了。不得已,我从5500米下撤到5200米,当地一个小村的赤脚医生都不敢来看我——因为怕担责任。当时可以很清晰地听到我肺部的杂音。第二天一早,有人开车8个小时,把我送到日喀则。好在,当地医院跟北京不一样,是晚上9点钟下班,我是晚上6点多被送到的。到了日喀则县人民医院,立即输液,打吊瓶打的手都肿了。就这样,我在日喀则县人民医院度过了我29岁的生日。那一次,我印象特别深。后来看他们给我拍的照片,当时,我胡子拉碴的,真的已经处于濒死状态。
其实,旅游带给我的并不是那种征服自然的满足感,而是一种纯粹对心灵的震撼。
我最深刻的一点体会就是:现在,中国还有很多与先进的大城市的生存环境完全不同的地方。而物质极大丰富的城市中,人与人之间却很少讲真话了。其实,每个人都是喜欢真实的,只是环境逼得你不能真实。发自内心的真实其实每个人都有。
我曾经在西藏的马尼干戈藏文中学赶上过一次五四青年节。北京现在基本上已经不过这个节了。但在他们那里,会组织所有的汉民藏民一起唱歌跳舞,包括各个学校的老师和学生都在一起,无拘无束。
我的生活就有两件事:工作很重要,其余的全部是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