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语言:雷
在现代的网络语言中,"雷"就是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无意中看了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就会感觉不舒服。其中还以受惊吓得程度分轻伤,中伤,重伤,对某种事物表示奇怪。
例句:好雷人啊,芙蓉姐姐开个唱了。

新周刊9月14日报道 12年前,一本畅销书为当时的愤青代言“中国可以说不!”,是新生代对世界霸权的抗议; 现在年轻人只说:好雷啊! 酷是作秀,贱也是作秀,雷既是对作秀的期待和回应,又是对意外局面的目瞪口呆。互联网文化跳到“雷”这一步,你可以认为这反映了雷民们在现实世界中真实的溃败,面对社会矛盾的幻想式的和解。但你绝不可把“雷”看作网民的幼稚病。 在多元化、全球化背景下成长的这一代年轻人,对待世界的态度是既表达又同步消解,“雷”就是这种态度的最佳注脚。 雷文化可以创意、营销、传播、复制和变异,“囧”是表情,火星文是语法,真实世界的真实人事是雷文化用之不竭的源泉。今天如此海量和高密度的观念冲突、代际冲突和人际交流方式冲突,是雷文化真正的催生土壤。 同一个世界,同一个“雷”区。今日世界,和为贵,雷为趣。 2008,我被你雷到 文/陈旧王明峰 “雷”成了一种现象,一种文化:当“雷”民们在“雷”事件中陷入新的狂欢,当“打酱油”和“俯卧撑”变成了唾沫星子,当奥运会韩乔生式的解说语录Web2.0版再度流行,当网络沉溺在雷事和雷文的搜索、观察中,最终培养出来的是这样一种恶趣味:长久反讽、戏谑、戏拟,无限放大雷原体,主动引雷,扩大雷爆半径,制造类雷物(如面瘫叔叔、“国足欢迎你”)。“天雷教”成为日常叙事的主宰形态。 作为2008年的见证者,我这样为2008年留言:沙发。或:我什么都没干,我是来洗澡的。 雷,是一种话语 开谈不说“天雷教”,读尽诗书也枉然。2004—2006年担任天涯论坛“天涯杂谈”首席斑竹的张辰亲眼目睹了“雷”如何从一个形容词,变成一个小圈子话语,继而在全社会流行的。2004年,“大家推荐一段视频的时候,说某个人真‘雷’,确实很新鲜”。 这个词最早来自于“娱乐八卦”版,论坛里活跃着知晓娱乐圈内幕的过气娱记、不谈政治只谈风月的资深文艺女青年和少量智商高达170情商低达5的80后宅男们,最初的议论只局限于一些或长相、或身高、或智力极有残缺美的娱乐圈明星们,这些对象包括:某活跃于央视晚会的大脸女歌手、某人高马大却常以妩媚姿态示人的男模明星、某身高不足一米六喜作处女状的美男作家等等。 而之后诞生于天涯,并扩散至全社会的芙蓉姐姐、二月丫头、贵族之争、华南虎、黑煤窑之争,越来越多人通过读帖、回帖通晓了这个词的用法并迅速推广。“‘雷’所表述的不仅仅是网民的认知,也是他们在认知后产生的一种急切传播渴望,我对别人说,‘某某贴很雷人’,后面很容易跟上一句,‘你去看看吧’。”张辰说。 类似的词还有很多,这些新仓颉mix&match主义者们在网络上借用视觉图像、方言、古字等元素,催生了orz、囧、槑,更多的网络新符号却犹如蜉蝣,朝生暮灭。 “第一个把‘囧’和人脸联系起来的网民是伟大的。”“囧”的官方网站创始人杨凌说:“他发明了一个新玩法,然后为大家所接受。”同样的,第一个把“雷”由名词转化为形容词的人也是了不起的。他发现、示范了某一类趣味:找出现存事实中种种不合常理、荒诞不经之处,并经过网络的群发效应,在全社会迅速推广。 雷,是一种感受 好“雷”啊,被“雷”了,略等于:好奇怪哦!他怎么可以这样?!……他难道不知道……哦,原来如此……怪不得…… 社会学家顾晓鸣则认为,互联网时代带给了人类一些新的复杂的、微妙的感受,但公共话语并没有赋予这些微妙感受以具体词汇。同时,在互联网时代的传播逻辑里,人们倾向于:一,我要让人家听不懂(吸引注意力);二,我要有一帮子人用,用到让你听懂(群体归属感)。 在著名“雷”人、以博客“胡言卵语”走红“雷”坛的北大副教授胡旭东看来,不管“雷”还是“囧”或其他视觉语言符号,都是猥琐时代的集结号: “雷”是揭开时代的头盖骨后自解衣裳,精神与肉体裸裎相见;是社会人的虚拟“出轨”,是网络匿名状态下恶情趣和破坏、毁灭欲望的大爆发。 用一秒看看,用一秒决定雷不雷,用一秒决定传不传,这就是互联网时代“雷人们”的行为逻辑。他们的感觉模式近似于草履虫,只凭简单的感觉感知社会,大脑只是游戏外挂。“雷”成为一种现象和一种标准:各种雷被引雷人通过发布帖子、PS图片以及视频剪辑手段发布出来后,严肃的社会事件、八卦的娱乐信息在被雷者心目中只有等级的差别,没有性质的异同。当所有愤怒、同情、赞叹、质疑、震撼都只用一个“雷”字来形容,你不得不感叹:时代变得更复杂了,还是更简单了?人类变得更聪明了,还是更笨了?人类之间的联系是更多了,还是更少了? 雷,是一种表达 写了《你认得几个字》的台湾作家张大春把使用“雷”和“囧”视为青年的群体性表达。在他看来,年轻人既没有资本,又没有社会地位,没有权利,没有影响力,与社会的唯一抗争武器就是语言。“我怎么和你区别?就是让我说的话你不懂,我只跟我的圈子或者我的年龄层交流。” 最初年轻人使用一些谐仿、开玩笑的语言,作为一种手段区别于成熟社会,到后来,手段变成了目的,异化了。再到了后来,“反抗不是为了打倒,反抗本身就是目的”。 最终形成的结果可能是:不只青年人与成年人之间,甚至青年人之间,也存在着严重的代际区分,各有语言密码与身份许可。1957年出生的张大春感叹地说:“你反应慢一秒钟,就代表老30岁。” 30年前,北岛代表当时的年轻人喊出:我—不—相—信,是信念坍塌后的集体怀疑,15年前,一本畅销书为当时的愤青代言:“中国可以说不!”,是中国对世界格局的怀疑,而现在年轻人说:好雷啊! 雷给谁看?顾晓鸣说,是“雷”给大人看的,告诉老爸老妈:“你们不要唧唧歪歪,我们是存在的。” 雷,是一种世界观 对于胡旭东这样的“雷”人来说,雷的世界观,也就是猥琐世界观,是他们对世界的一种“偏移”,可以把世界看做一个“雷”区,挖“雷”和触“雷”就是找乐子。“雷”是“雷人们”发现世界、寻求趣味的手段。 2008,是一个情绪剧烈的年份,富含种种极端之情绪体验。 2008,又是一个很荒诞的年份,作家余华几年前在《兄弟(下)》里预言的荒诞中国大半已经变成现实,甚至更为荒诞。 2008,因为地震与奥运,中国人彼此之间的信任感与凝聚力增强了。但很多“雷”事件又削弱了这种信任感。日本人福山在《信任》一书里说过,在一个低信任度的国家里(中国被列为其中之一),经济增长的质量是很可疑的。 当众多网民沉浸在以雷劈作为由头的“穿越”小说中,享受现代人如何改变异界、异时代生活的意淫乐趣时,这些不过是现实世界中真实的溃败、面对社会矛盾的幻想式的和解。 走近科学,越走越远 糊涂解说韩大嘴 最为著名的言论莫过于对水立方的评价:“为什么世界纪录能在水立方不停地被打破?是因为泳池的水好,经过净化的水不但可以浇水、洗衣服、洗地板,还可以三次利用去冲大街和建筑物……”正当观众们以为韩老师最近家务缠身连工作都不忘浇水扫地之时,身边的女搭档向他解释:“是因为水立方泳池比其他的深了0.5米,其他泳池是2.5米,水立方是3米”。他恍然大悟,马上接口:“哦,深了5米。”真让人不得不感叹韩老师是艺高人胆大。 “余含泪”与“王做鬼” 5·12汶川大地震后,余秋雨于6月5日发表一篇题为《含泪劝告请愿灾民》的博客,以双眼饱含泪水的悲情态度,劝告请愿的灾区民众以大局为重,不要因为一两座倒塌的学校让外界反华势力找到口实。此种言论遭到近百页反对者留言炮轰。 无独有偶,6月6日山东《齐鲁晚报》副刊发表王兆山(山东作协副主席)的“词二首”,第一首《江城子废墟下的自述》尤其遭人诟病。该词以废墟下遇难者的口吻,感叹国家人民抗震救灾的努力,发出了“纵做鬼,也幸福”和“亲历死也足”的感慨,并表达了“只盼坟前有屏幕,看奥运,同欢呼”的愿望。此词一出,立刻引发全国上下对作协之工作性质的大讨论,甚至有作家以退出作协表示抗议。 对于这两件事情,民众的态度出奇的类似,都存在着截然不同的两种评价。反对的人认为两人是站在“死者身上跳舞”,或炒作或拍马,总之是万人唾弃的投机之徒。而赞同者则认为二人各有道理。 不管怎样,民众吵得沸沸扬扬,被讨论者或表示沉重遗憾,或一副清高任凭说的态度。民众敞开了怀大骂炒作,却不知,对方真若有心炒作,效果已然达到。(文/王思尹) 恒源祥广告猛力升级 “恒源祥,羊羊羊”。多年前,这则短小的广告以3遍连播的开创性方式,给电视观众留下了特别深刻的印象。今年年初,恒源祥在全国好几家电视台播出的广告突然攻势大涨,把十二生肖轮流呼唤了个遍,以至于许多观众以为电视“卡带”,上前强力猛拍,最后发现卡带还能换个动物,好生奇怪,才骤然醒悟此乃广告创意。该广告可谓是吸收了连播类广告的精髓,以恶心震撼反复轰炸为卖点吸引人们的眼球,骂的人越多广告主越是沾沾自喜。 俯卧撑风靡网络 贵州瓮安事件的传播,来势汹汹、去势也快。7月1日晚,贵州省人民政府新闻办公室召开新闻发布会,整个事件却在网络传播中转向了另一个让人始料未及的方向。新闻发言人陈述案发过程时,作了以下陈述:案发当晚8时许,死者欲投河自尽,男性友人相劝过后以为其情绪平静,遂在旁做起俯卧撑,三个俯卧撑过后,死者跳下河中,友人施救失败,女孩溺死。 夜色阑珊,凉风习习,河边漫步,三个俯卧撑引发血案,如此画面仿佛出自后现代风格的荒诞电影。“俯卧撑”一词迅速走红网络,如今“俯卧撑”已经替代了“打酱油”成为新一代网络流行语,表达了对时事不关心、不评论,只做自己事的态度。 中国版威廉黄,香港制造张如城 香港乐坛的奇葩,无论身在何处,都亮得那么鲜明,那么出众,永远是香港人不能忘却的“亚洲神童章鱼城”。 2004年,张如城突然从公众视线中消失,直到今年奥运前夕才重新现身,并上电视演绎了自己耗费4年心血为北京奥运创作的歌曲《友谊的光彩》,此歌一出,全港恐慌,有观众投诉TVB邀请张如城上电视是抹黑了港人对北京奥运的期待。平心而论,《友谊的光彩》歌词积极向上,的确表达了张如城对奥运的祝福。唯一的问题是,如果没有字幕,我们不知道他到底在台上做什么。如想亲身体验这颗港式惊雷,请上YouTube搜索“张如城”或“章鱼城”,不会令你失望。(文/胡尧熙) 中国足球的叉腰肌 奥运会上的惊天雷,仅次于刘翔退赛,创作者是即将下课但强烈要求留任的中国足协主席谢亚龙。中国女足败给日本队后,谢亚龙怒其不争,未能完成夺牌任务,让自己进一步滑向下课深渊,在总结会上悲愤地喊出了“向男足学习”的口号,并号召姑娘们要苦练叉腰肌,增强体质。 所有人都被叉腰肌雷倒了,问题在于这块肌肉过于神秘,大家都不知道它位于身体的哪个部位,应该用哪种方式锻炼。所有的人体使用手册上,叉腰肌都全无踪迹,Google和百度也对它无能为力。梁文道在演播厅里问候了谢亚龙后,也无法揭开这块肌肉的谜团,尽管他读过很多书。最后还是由网友解开了谜底,叉腰肌学名髂腰肌,由髂肌和腰大肌组成,谢亚龙终于沉冤得雪。 中国足球是永远的雷区,球员教练到高管都无一幸免,在李毅大帝的光芒逐渐淡去之际,谢亚龙顶了上来。从拒绝特鲁西埃到聘请杜伊,从解雇杜伊到启用殷铁生,谢亚龙一直在努力维护中国足球的传统,制造一颗颗巨雷。足球在中国早就是夕阳产业,最好的时光已经过去,释放更多的雷,是球迷对它的最后期待。从这个意义考虑,我们应该支持谢亚龙留任。(文/胡尧熙) 夺命女记冬日娜 自2004年刘翔在雅典奥林匹克体育场拿到中国第一枚田径项目金牌并追平名将科林·杰克逊在1993年斯图加特世锦赛上创造的世界纪录开始,赛后采访刘翔的中央电视台体育频道的田径专项记者冬日娜便日益受到国人瞩目。与一般记者不同,冬记者采访风格飘忽不定,但往往让人觉得很“雷”,她曾提出著名的“幸运数字”理论,令人叫绝。“你有没有信心得亚军?因为冠军已经是刘翔了。”“刚才的比赛你尽力了吗?”等“以翔为贵,以史为贱”的铁面式提问更遭人诟病,更有甚者,直接喊“冬日娜下课”。 人不是神,谁不想拿出高质量的采访,备战在风云变幻的田径赛场,神经紧张、体力煎熬、压力大,非一般人能忍受,反应要快速、问题要独特、口齿要清晰、交流要人性,高曝光率意味着高要求,将赛场状况切割到日常语境来分析,“攻击型人才”往往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对“合适的提问方式”并不能说出所以然。拿到独家采访权,熟练的外语采访能力并没有让冬日娜得到应有的掌声,相反,因“革命友谊”独霸刘翔让众多飞人粉丝生妒,“太感性的”的冬日娜,不能就具体问题进行具体沟通,问题是好是坏先不管,反正你站在刘翔旁边就是错。(文/谢蕤叶) 《红楼》造型惹争议 《红楼梦》角色深入人心,人人都可能是红学家,还原名著,艺高才能胆大。与87版《红楼梦》策划、拍摄、制作长达三年之久、邀请众多红学大师作指导顾问的严肃认真相比,钟情于选秀、换角、炒作、包装的新版《红楼梦》剧组无疑太过矫情与浮躁,这只是当下社会的冰山一角,就像易中天品《三国》而不能写《三国》一样,当代人已不满足历史再现,而是沉迷于自我发挥,按该剧造型师叶锦添的话说,他的红楼造型是以孙温绘全本《红楼梦》为依据,不还原《红楼梦》,坚持创作原则。无知者无畏,拍原著却抛开原著的结果是:红楼造型一出现,基本雷倒一大片。(文/谢蕤叶) 《魔幻手机》飞天遁地 文/胡尧熙 酷时代 精英当道 贱时代 贱客上位 2005年的中国互联网界发生了两件大事,网民上网的目的在那一年悄然转弯了,上网获取信息第一次在网民上网行为排名中由原来的第一位降到第二位,取而代之的是网络游戏、在线点播等娱乐休闲活动;芙蓉姐姐也在那一年闪亮登场了,身后黏着一片跟帖者,与其说是愤怒声讨,不如说是趋之若鹜。专栏作家沈宏非说“人若犯贱,我必更贱”,这句话被网民们真实操练了一回。 芙蓉姐姐是不怕嘲笑的,因为她已经自嘲了,北大教授张颐武说,看别人出丑,中国人古来有之,只不过以前看歌女卖笑,现在改看芙蓉了。围观的人当然都不怀好意,但其实自己也很贱,莫名其妙地让嘲笑对象轻易扬名了。 贱也有励志作用,日本高知县赛马场有一只叫哈卢·乌拉拉的雌性赛马,在她竞技生涯中蝉联100多次败绩,却成为全日本家喻户晓的名马,并挽救了岌岌可危的小型赛马场——在贱时代,所有人都可以成为偶像,包括屡战屡败的马。 雷时代 雷是乐趣 中国人向来容易被雷到,看《庐山恋》,电影里有人接吻,观众被雷了,对于这个吻,各界人士要大讨论;只可惜“雷”成为动词的时间太晚,要不然早就风光无限。 龚丹韵:热闹过后,一个个雁过无痕的词语们究竟会给当代社会留下点什么? 申小龙:短期来看,似乎什么都没留下,但我觉得网络表达,更接近传统汉语,摆脱了束缚。一个“雷”,既可以当名词动词,又可以当形容词,非常灵活,这是文言文的特点。又比如“白痴”、“奸情”,缩写成BC和JQ,随处滥用,原来的意思泛化了,消解了,变得委婉,挑衅性就没那么大,甚至不带恶意,纯粹调侃罢了。按主流眼光看,用这些词非常夸张,实际上是把它们明确的含义往后退了一步,必须回归到上下文语境重新体会词义。传统汉语就是这样的表达,拿西方人的话说汉语很模糊,是一种高语境语言。其实也就是很灵活,它不追求表达的周到和精确。相反,一个汉字有很多层意思,汉字的形象会产生联想,就连汉字的读音也可以关联其他谐音字,网络上谐音的用法就特别多。这些都充分回归到汉语的传统特点。 我们的日常语言要求精确规范,有“欧化”倾向,由此促使汉语的思维也开始欧化。用一个核心动词来组织句子,很多时候写不出生动的汉语,只能写得像论文报告那样。欧洲语言是切割的,有一个焦点,随后切割焦点事物一层层分析下去。而汉语是相互关联的整体表达,中国的绘画就是没有焦点的。如果说欧洲的思维是直线式,那么汉语就是整体式,它非常注重内涵。越规范精确的语言,越遮蔽自己。不少学生都对我说,用英语写论文比汉语容易。因为只要形式对了,可以完全不涉及内心怎么写。形式越多,离内心越远。 我曾问“80后”对“90后”的“火星文”怎么看,没想到大多数表示反对。创造“火星文”可以非常简单:输入拼音翻出电脑最后一个出来的生僻字用。“80后”觉得这种文字创新没有技术含量,不是简化而是退回到繁化。其实这不是简化繁化的问题,而是“90后”也想表达自己的与众不同。文字创新或许将来会越来越多。古人可以造字,今人也未尝不可。 为什么只有汉语几千年没有中断,甚至能够包容那么多方言?表意的汉字,意味着一种完全不同的文化。现在网上生动丰富的民间表达,很少使用欧化的语言,充分利用了传统文化的思维模式,发掘出汉字的潜在能力,我们是不是应该欣赏和保护? 龚丹韵:有人担心一味沉浸在“雷文化”的趣味感受中,年轻人对所有现实问题都“轻轻飘过”,是否会缺乏行动力和积极的生活态度?我被你雷到:多元时代的“雷文化”
雷文化与囧文化
查查字典,雷的解释是“由于下雨时带异性电的两块云相接,空中闪电发出的强大的声音。”例词如“雷霆万钧”“电闪雷鸣”等等。如果用这样的解释现在的“雷文化”是无论如何也行不通的。百度知道给出的解释是“雷就是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无意中看了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就会感觉不舒服。其中还以受惊吓得程度分轻伤,中伤,重伤”。进而还产生了天雷教。你看过这样的句子吗?“欢迎加入天雷教,和我们一起领略被天雷炸得体无完肤尸骨无存死了又活活了又死的快感!”怎么样,看了这样的例句会有什么感觉?轻伤?中伤?重伤?会不会有“体无完肤尸骨无存死了又活活了又死的快感”?
最近很雷的事情还真不少,****会期间韩乔生就是一位大师级雷人。“这是一位老运动员,他的体重是30岁......这样的话还只是轻伤级了。“为啥菲尔普斯这么厉害? 嗯,看来得找些医生对他进行解剖,找找原因。”,“今天的运动员都非常兴奋,可以用"异常兴奋"这个词来形容!......”在一系列的雷人句子中,我放佛看见了,天空中电闪雷鸣,乌云密布,韩乔生老师端坐在云端,双手合十,微笑的看着我们,眼镜在闪电的反射下熠熠生辉,于是,我们就这样被雷到了。
和朋友聊天,说到雷。这个新生的词,怎么翻译成英文。想了很久,shock, astonish,astound,convulse都不好,Lei is a kinda state that somebody is shocked or a little bit sacared by something unusual or uncomfortable . 想了很久,还是想不出贴切的英文翻译。干脆就叫Lei吧,I was leied by his Jiong words.(Jiong稍后提出),怎么样,这样的英文比起Good Good Study, day day up。是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说说我第一次被雷到的时候,上海电视台,突然就像时间静止了,电光火石间,就象老式磁带卡了带,出现了“恒源祥”的广告。其实这个广告我们以前都看过,不久是“恒源祥,羊羊羊”嘛,突然,天空闪过一道闪电,原来的“羊羊羊”又12生肖代替,轮番轰炸,一时间,我第一次领略到了被雷的感觉,那是一种奇异的感觉,就象被“葵花点穴手”点住了一样,在定住了0.01秒后,突然觉得原来电视机还可以“卡带”,正要上前去拍两巴掌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换了动物的。关上电视机,到阳台上透透气,眺望远方,白云象一个个的羊群,每只羊都在朝我说,羊羊羊!那一瞬间,我决定加入“天雷教”。
还有个字,它的重量,比雷还要重。
它就是“囧”。这个原意是“光明”的字,几乎是现在网络上最火的词。发音同“炯”jiǒng。《新周刊》给出的解释是“象形字(其实我更愿意称为"脸形字"),用以表现郁闷,悲伤,无奈时的脸部表情。”
据说在一项投票中,囧被网友评选为“21世纪最牛的一个字”。足见囧的分量。现在几乎“囧”几乎在网上取代了一切的“无奈,尴尬,郁闷”等相近的一切一系列词语。杀伤力比较大的例子是和“雷”结合的句子。“这个极品脑残,我算是败给他了,他居然在办公室里讲他的风流囧事,雷得我体无完肤。”
同样,囧文化也面临着国际化的问题。首当其冲的就是“囧”的英文翻译。囧Jiong means depressed,embarrassed,disappointed,helpless,in a state of despair,losing face and having bad luck. 想想,Kongfu这样的汉字都可以进入英文,为什么我们的Jiong不能够呢?实在不行,我们就天天顶,天天去宣传,总有一天,Lei和Jiong会占领地球每一个地方的。
据说有这样一个很囧的笑话,老师布置作业:请同学们就粮食短缺发表自己的看法,美国学生问:什么是短缺?朝鲜学生问:什么是粮食?中国学生问:什么是自己的看法?
不管怎么样,“雷”和“囧”已经进入了我们的生活,尽管如此,我还是希望囧的事情还是能够少一些,再少一些。至于雷,改动一下俄国作家Gao er Ji的话来说,“让暴风雷来得更猛烈些吧。”
“雷文化”:网络语体的前进还是后退?
简要内容:龚丹韵:网络流行语往往昙花一现,就算“雷”成了年轻一代的语言,也不代表“雷文化”会长期停留。申小龙:短期来看,似乎什么都没留下,但我觉得网络表达,更接近传统汉语,摆脱了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