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胡志平）

 

23章  意识起源进程中的第二阶段与第三阶段

 

意识起源的第二阶段：复合映象积累

复合映象积累是在人类初始响应积累的基础上，经过对相同视听等感觉被多次重复响应之后，又通过脑神经介质传递的刺激，使有联系的视听等不同感觉信息构成链接或合成的习惯性响应，并转为人脑生化物质新的存储、新的突触链接响应条件的记忆积累。土话说：“把它们‘想’成了一回事！”

复合映象积累作为进入大脑的介质链接与存储现象，它的动力条件是以食欲为主要推动力，所促成的记忆映象的链接并复合功能。无意识条件下的高级动物产生的所有复合映象记忆都与食物有直接关系。

食欲，这种动物体机能的先天响应条件足以形成强大动力推动生化介质的体内运动，并强迫脑神经把相关视觉映象或听觉信息等联系起来。它不仅是促进人类意识起源的原动力之一，而且作为一种基本的生存需要也是构成人类社会发展的基本动力之一，“民以食为天”就是这个道理。

笔者猜想：复合映象积累必须是有较强刺激感觉的响应，是通过感官明显感知的印象深刻的响应和接受。人脑未能感知或感知过浅而被大脑响应的信息，只能保持初始响应积累状态，形成碎片或单个信息存储（类似于有意识的现代人的一些在非梦中和非自觉状态下不容易想到的零碎印象），并可能以心理活动的方式影响人。因为人脑对多数初始信息的响应，缺少感觉器官链接带来的较强介质传递的刺激和帮助，也就是说，与初始响应积累发生突触链接的动力因素不足，而使人的一生始终保存着某些自发的无意识心理状态。

大自然赋予前人类和现代婴儿的大脑响应条件，是奠定了升级基础的灵敏的生化物质条件。初始响应积累的结果，一定会经过相同视听等感觉或有联系的视听等感觉的重复刺激，使之形成多种单个信息有联系、有条件的完成复合记忆链接存储，使前人类或现代婴儿的记忆积累上一个台阶，达到其中一部分初始响应积累首先实现升级换代目的。

这时候，包括前人类在内的高级动物大脑响应条件也同时得到了增进和提升，此后的初始响应积累不仅继续发生，而且可以实现在新的响应条件基础上――即在复合映象积累的基础上形成脑神经的更灵敏快速反应，使外界的两种信息刺激在分别单独出现时，可以在大脑中出现相同的信息接收和条件反射。如果是尚未完成意识起源的前人类和婴儿形成了复合映象积累，则在响应条件上可以出现相比之前的新的变化。

比如：婴儿仅仅看见“奶瓶嘴”就可以使体内迅速产生刺激胃口的介质传递。这是因为好吃的“奶水”与不好吃的“奶瓶”被联系在一起，反复刺激视觉与大脑的复合映象所造成的。比如：前人类看到一片树林也可以产生类似曾经有密切联系的树上“果子”的信息传递的条件反射。

所以，我们把这种信息响应后的记忆存储称之为“复合映象积累”――即视觉上的多种感觉记忆被有机联系到一种映象感觉中，并通过此一映象记忆能够迅速刺激和唤醒另一种熟悉的映象感觉记忆。实际上，它正是俄国著名的动物学家巴浦洛夫在动物们身上完成的“条件反射”实验结果。

此时，对于前人类和婴儿来说，依然不能说他们产生了“意识”，或者说“意识”到了什么。总的看，此种响应条件仍然是一种复合映象所构成的对复合信息记忆的大脑机能反应，是复合映象的生化物质链接机制促使前人类和婴儿们形成了更新换代的接受复合信息刺激的响应条件。

但是，必须指出：巴浦洛夫使用“第一信号”（比如食品与香味）和“第二信号”（比如响铃与铃声）在狗身上所完成的复合映象积累（当时并未认识这是复合记忆成果）的科学实验，作为我们正在探讨意识起源的过程来说，笔者认为这是包括人类在内的许多动物们不需要进行专门的人为培训，也能够自我完成的过程。只不过人们在巴浦洛夫完成实验之前，没有对许许多多身边的动物们仔细观察罢了。

在此一阶段记忆积累中，响应条件优秀的，比如婴儿，可以很快实现复合映象记忆；响应条件较差的，比如巴浦洛夫实验的狗，需要经过两种信号有联系的反复刺激才能使狗也对“铃和铃声”表示垂涎三尺。复合映象形成的实现途径，是以食欲信息刺激为主要动力，经过对相同视听等感觉或者与初始记忆有直接联系的视听等信息在被有较强感觉的重复响应之后就能形成复合映象记忆。其实在自然环境下，许多动物都可以缓慢地自然形成复合映象积累。

实验课题（NO：07）鸽子的变化说明什么？

《读者》杂志叙述过这样一个来自生活的“实验”结果。美国圣多加诺广场的和平鸽，起初是与人很亲近的。只要你手捧面包屑站在广场上，这些鸽子就会飞过来，站在你的头上肩膀上，啄你手中的食物。有时你甚至一招手，或者只要做出一个手捧面包屑的样子，它也会飞过来与你合影，任你抚摸。可是现在不行了，因为在这儿做样子的人太多了，有些赌徒和酒鬼手里什么也没有，只是做出样子。鸽子一次次飞来一次次被欺骗，结果到后来即使你手里捧着面包屑，它们也不再飞来了。作者叙述这个真实故事的目的，意在痛斥现代人的不道德行为。笔者则把它看作是一场科学实验。

这场“实验”验证的是动物在自然响应过程中，自动完成的“巴浦洛夫式的条件反射实验”，恰恰就是复合映象的形成和积累过程。在这场实验中，手中的食物就是 “第一信号”，“文明人”的表现就是刺激鸽子的“第二信号”。经过两种感觉信号相互联系的反复刺激与响应，最终，广场鸽子只要是看见“人”，就与第一信号复合起来而产生响应。

接着，“赌徒与酒鬼”代表了刺激鸽子的“第一信号”，空手做样子代表“第二信号”，再经过反复信息刺激和复合记忆存储，广场鸽子见到人就再也没有条件反射了。是鸽子“意识”到了什么吗？没有。感官发现食物，这是视觉映象的光谱类介质传递，这种信息又可以刺激鸽子体内的介质传感。当它把食物与人复合记忆后，一看见人就“胃口大开”！――当然不是要吃人，而是发现了人就等于发现了食物，体内就分泌出了刺激食欲的介质信号。仍然是无意识条件下的介质传递对动物个体机能的刺激所产生的响应。

复合映象积累，对于形同动物、且大脑比较愚钝的“前人类”来说，是必需经历的意识起源较长过程。对于遗传条件已经显著改变了的现代婴儿来说，可能也要经历短时间的积累过程。所以从原始进化过程上来看，它仍然属于一个显著的大脑进化台阶。

探讨人类意识起源，离不开用现代婴儿的意识形成作参照系。但是，一定不要忘了前人类的遗传条件并没有形成现代婴儿般的大脑响应条件。现代婴儿可能没有复合映象积累的显著阶段，而类似黑猩猩（已经终止脑进化过程的动物）似的“前人类”，其脑进化积累阶段与基因变异过程是统一的，这个缓慢的过程不能与现代婴儿的遗传条件相比。不然，很难解释几百万年前，为什么与现代人曾经有过相同“资质”的黑猩猩停在了不同于人类的进化台阶上。

在意识起源七段论中，研究复合映象积累与研究初始响应积累的一个显著不同点，是从这一阶段起，就明确地把高级动物与“前人类”脑神经元功能增进的重点放在视觉信息的接收、记忆和积累上，并以视觉信息为核心兼顾听觉、嗅觉、触觉、味觉等所有传入大脑的感官信息刺激。

对此，曾经全面研究过感觉、知觉、表象的心理学家都感到很奇怪，认为：高级动物与人的大脑存储或响应外界信息，应包括感官可以感觉到的嗅觉、视觉、味觉、触觉、听觉等各种信息刺激，为什么胡志平要首先特别关注“映象积累”呢？之初，笔者不能回答此疑问。

到了2003年，加写这样一段话算是解答：因为单纯研究感觉、知觉、表象的心理学与针对人脑意识起源来研究各种感觉、知觉、表象的目的有很大差别。前者，往往并不忽略人脑在有意识状态下如何产生感觉、如何形成知觉、如何记忆表象；后者，则要首先尊重高级动物或者“前人类”完全无意识状态下的事实，基于这种情况，又如何产生了意识？再往后读者才会发现，笔者研究起步的思路是正确的，因为人的记忆积累是以视觉为核心的。

由于研究课题不同，前者重点发现的是神经传感功能和高级神经表现；后者则重点要发现意识是怎样形成的？从一开始，笔者直觉到意识的形成与“概念”有关，概念的形成与“符号”有关，符号的形成与事物“映象”及其所对应的各种“声响”有关。从视觉到映象及其对应的声响，从事物映象到各种事物与之联系的嗅觉、味觉、触觉等所有感官接收的信息；再从熟悉的映象和声响发展到模糊概念，从绘画符号发展到象形文字，从各种声音发展到拼音文字，这一切，全部是以视觉时空为基础为核心的，包括现代盲人的聪明才智，也是以触觉把握的“形”态，来为思维奠基的。本书沿着这一思路越是深入下去，愈坚信这一基本思路的好处。研究意识的起源必须以映象记忆为中心。

复合映象积累，筑起了意识起源的第二级大脑响应平台。对于尚未完成意识起源的前人类和婴儿来说，它提高和增进了响应条件，扩大了响应范围，丰富了感觉进入大脑的积累，改善了大脑生化物质的存储基础、链接条件和刺激生理机能的响应条件，这为大脑进一步响应外界和体内信息，并加速推进意识起源的进程创造了更好的条件。

 

意识起源的第三阶段：综合知觉积累

综合知觉积累是在人脑复合映象积累的基础上，经过对相同事物或与同类物像关联的各种各样感官信息的重复响应之后，把所有相关感官信息与所熟悉的“主映象”不断链接记忆，转为脑生化物质新的保存形成新的链接功能的记忆积累。土话说：“只要听到狼的叫声，浑身就哆嗦！”“只要听到妈妈喊‘乖’，新生儿不知道‘乖’是什么概念，也立刻乖起来了。”

综合知觉积累，是围绕一种“主映象”记忆所链接起来的丰富的感觉记忆。这种记忆，作为进入大脑的介质链接与存储现象，它的主要动力条件，对于野生高级动物来说，是外界发生的超强信息刺激（包括人为强化训练），强力推动了脑神经的介质传递、链接和记忆存储。对于无意识的婴儿来说，主要是曾经与食欲相关的母亲的人性化映象，因昼夜相伴而替代了单纯食欲的强刺激条件，转变为对母亲的依赖性。于是，母亲以其形影不离的丰富影响力推动了婴儿综合知觉记忆的突触链接功能和生化存储。

此前，新生儿的所有复合映象积累都与“喂奶”有关；现在，婴儿的各类综合知觉都与人性化母亲形象有关。由于父亲与母亲关系密切，父亲给予婴儿的视听等感觉也能成为推动婴儿综合知觉积累的次动力。综合知觉的显著特点是视觉、听觉、嗅觉、触觉、味觉等各种记忆信息，都要联系一个主映象来综合存储。它与知觉心理学研究的人们有意识条件下的“知觉”概念不是同一个概念。这一阶段，也是意识起源过程应所经历的具有转折意义的积累阶段。

应该强调的是，在无意识条件下，原始的综合知觉积累必须通过感觉器官面对强刺激信息才能形成动物有外表状态的响应和接受。对于大脑愚钝和后来终止自然灵敏性脑进化的高级动物来说，综合知觉响应条件的记忆增强只可能通过外界信息的强刺激（包括人为训化）来推动体内介质传递，并通过大脑神经递质的循环与原有记忆主映象发生补充、链接和综合。对于高度灵敏且始终保持响应条件自然进化的现代人脑来说，无意识记忆积累仍然是经常性的。

上述两种情况不管怎样，新的信息刺激条件如果不能激活原有记忆主映象，或者原有记忆没有存储过相关主映象，那么，联系“主映象”的记忆存储就不能实现，也是说综合知觉积累不能实现。

在综合知觉积累形成的关键条件中，还包括在感官重复响应同一事物表象时，必须既带来了新的信息刺激，也带来能够有关联因素的信息，使之伴随着记忆中较熟悉的主映象完成记忆激活和存储。如果没有这种关联信息，相关“主映象”记忆就会失去被激活条件，自然的综合知觉积累将不能完成。笔者把这种属于大脑生化物质存储（记忆）单元的可综合完形、综合链接、对应响应而记忆而存储的现象称之为“主映象链接补充定律”。它是大脑生化物质完成综合知觉积累的介质传递和链接的一种必须遵循的脑内微观物质运动规律。应该有图画描述，笔者不擅绘画，只能用文字描述。

比如：无意识的黑猩猩首次看到老虎之后，给它大脑存储的主映象是：“条纹斑斓的虎皮颜色”。第二次，它又看到了这种“条纹斑斓的虎皮颜色”，而且卧在那里张开血盆大口一阵呼啸，声震山谷。于是在其重复记忆的主映像存储中，“条纹斑斓”的东西便复合了巨大声响。第三次看到这个“条纹斑斓”物体时，只见它突然呼啸着猛扑上来，血噬了黑猩猩的同伴。这样，“条纹斑斓”的主映象又被链接了嗜血动作形象。

这位黑猩猩（或许是前人类）的记忆在得到这种“主映象链接补充”的综合知觉积累之后，一日，它忽然又听到了一声虎啸，它什么也没有看见，就迅即攀上大树躲避。这就是综合知觉积累所实现的较以前积累更进一步的响应条件。只要得到相关信息的某一种，就能激活全部被完形、被链接的相关记忆存储。“只要听到虎啸，浑身就不由自主地哆嗦！”

通常，当高级动物进入综合知觉积累阶段，“食欲”只对人类的婴儿转为完成意识起源的次要动力。当然，以前的复合映象积累，则成为增进意识起源的新的大脑响应条件。在这个关键时期，“幼仔儿”们身边有什么样的“母亲”，这个“母亲”是否具备人性响应条件以及人类进化表现，也就成了“幼仔儿”们能否丰富地完成综合知觉积累的决定性动力。

在所有具备灵性的高级动物中，越是迈上动物进化梯级较高的“母亲”，给予“幼仔儿”实现综合知觉积累的过程越短，相反就越长，甚至中断，或只能依靠别的强刺激条件形成综合知觉积累。

高级动物的综合知觉积累，与“前人类”在未进化到人脑发达状态时的“初级”综合知觉积累的“灵性”表现，处于同一进化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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