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初,受新能源需求刺激国际农产品价格快速上涨,投资大师罗杰斯说,本轮商品牛市有望持续到2014~2022年,而对于油价的大幅回调,他解释为“牛市中的回调会出现50%的跌幅”。由于伊朗核问题久悬不下,国际市场至今不敢对价格上涨报以轻心,这种情况下,即使油价跌幅如此巨大,仍然不敢有人相信价格会顺利地稳步回落,总是担心一旦伊朗问题爆发,包括油价等商品价格再度上涨,所以,也就对超级牛市持姑妄存之的态度。
那么,商品期货能够推动新一轮的牛市吗?笔者以为,所谓新一轮的牛市不过是在流动性压力下的乐观想象,即使流动性过剩的问题仍然存在下去,也不会促生新一轮的牛市。全球流动性普遍过剩的问题将引发国际金融市场的动荡调整,甚至可能出现金融风暴,这种情况下,能源资源和商品期货的价格大幅震荡才是常态。
供给与需求的逻辑
农产品价格大幅上涨,是在替代能源的前景刺激下产生的,由于大量生物能源可能在将来替代传统能源包括石油等,使一些国际资金纷纷押注农产品以及生物能源领域。但是,随着替代能源或生物能源开发速度加快,我们在将来可能同时面临传统能源石油与新能源的大量供给,这种前景将从根本上改变目前世界经济体系内能源资源的供需平衡,而供大于求的结局将是必然的。
在新能源与传统能源的双重供给之下,甚至包括混合能源的供给,能源价格必然是非常低廉的,这就从根本上排除了牛市的可能性。换句话说,如果价格上涨的话,要么是石油,要么是新能源,而不会是同时上涨,要两种能源价格都出现大幅上涨,从替代关系的逻辑上看是矛盾的。当然,目前我们还不能肯定农产品价格与石油价格会因为替代关系而存在负相关的走势,但是随着新能源的快速发展,这种结局是迟早要出现的,甚至很可能会出现两败俱伤的结果。
布什在2007年度国情咨文中表示,一方面要增加一倍的战略石油储备至15亿桶,从而从长远为油价提供支撑;另一方面又提出新能源计划,今后十年汽油消耗量减少20%。这样就从两个方面为未来的能源战略提供保证,既不会过多依赖于传统能源,也不会过多依赖于新能源,而是要在两种能源的供给与需求的博弈中寻找新的立足点,世界市场自然也不会舍本逐末,而要押注于其中的任何一种都可能踏空。
流动性的博弈
目前,之所以价格仍然维持在高位震荡,流动性过剩显然是主要的原因之一。过剩的流动性也是推高股市的主要原因之一,还对新兴市场的泡沫负有重要责任。但是问题在于,国际金融市场中欧元、美元甚至包括人民币这些重要货币的监管当局,虽然都在控制流动性过剩,但谁也不愿率先走入流动性收缩的状态。维持并控制一定程度的流动性过剩,已经成为金融政策当局之间博弈的重要手段,国际市场必须接受这种前所未有的“金融秩序”。
在这种微妙的博弈格局之下,流动性在市场上自然会兴风起浪,造成价格的上涨态势,而且没有人敢否认这种状态,并且无法否认牛市的可能性。但是,流动性的博弈会出现拐点,换句话说,流动性总是要收缩的,无论维持一定程度的流动性过剩对于一个国家或经济体多么重要,世界“金融秩序”的博弈总是会导致流动性过剩出现拐点。一旦新兴产业快速发展,包括新能源产业的快速兴起,随着剩余资金的流入,流动性过剩自然就会改变,而目前流动性支撑的牛市理论也就不复存在。
因此,无论是从能源供需逻辑上分析,还是从流动性博弈上看,目前维持高位价格的流动性剩余,将会在新兴产业行业中找到归宿,所谓商品价格推动新一轮超级牛市也就是一厢情愿的。对于超级牛市的渴望,是许多国际资本快速谋利的捷径,这些资本尤其会在金融市场寻求捷径,也必然会造成国际金融市场的波动震荡。
但是从未来新兴产业行业来看,包括新能源产业,才是世界经济持续发展的根本动力。在新兴产业不足以吸引大批资金纷纷进入之前,流动性过剩将是世界市场的常态,由此造成的价格动荡甚至是金融风暴,也必然是常态。
(此文发表于北方经济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