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听导游姐姐的

                                                                                  许锋

    行千里路，读万卷书，都可以收获许多。最近，我跟团行了路，回来后感慨颇多，本来想独自体味，终于还是忍不住写出来与“游客”分享。
    我跟的团是文联组织的，团员都是成名成家者，男女老幼都有。我们要去的地方肯定不错，如今北方冰天雪地，而那里却暖阳高照；四面是海，到了海滩，面朝大海，你只需要穿块遮羞布就行。怎么样，舒服吧。舒服。
    到了目的地的次日一早，简单用过餐，几十个人上了一辆大巴。见大家都落座了，导游面朝我们，开了场：大家都知道，如今跟团旅游，都安排购物，我直言不讳地告诉大家，大家到我们安排的购物点去购物，我提成5%。没想到这个导游这么实在，艺术家们多少被感动了。导游继续说，你们买不买东西无所谓，我拿不拿提成也无所谓，但是请大家到了购物点后一定要下车，一定要去听听、看看，否则，我会受到处罚。谁没有难心事呢？支持。
    车开出后，没去景点，先去了水晶厂。那里摩肩接踵，人声鼎沸。各色的旅游车和各色的人像赶集似的聚集着。看样子，“购物”是“旅游”的一项重要内容。水晶厂有人堵在车门口，见人给票，我们每人都拿到了一张参观票。对于水晶，艺术家们知之甚少，大家走马观花，一圈出来，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大家没怎么买水晶，导游的脸上已经有了一点不悦。再赶到景点时，已经是烈日当空，简单走走，看看，肚子饿了。景点内有烧烤，香气扑鼻，但是导游说，我们去定点饭店吃饭。
定点饭店的饭菜怎么样，我不想多说；一位仁兄说，大家将就，只要不跑肚就OK。
    艺术家们开始有了点怨气。下午时，导游又拉大家去鱼油厂。这回没先参观，而是上课。一个挺文质彬彬的小伙子给大家灌输“深海鱼油”的概念。记得最真切的几句是吃了他的鱼油，人的血管就不会堵塞了，什么脑梗塞之类的疾病也就跟人无缘了。我还真信了，想给我妈买几盒。但小伙子谈兴太高了，母鸡下了蛋似的，喋喋不休。几个老同志有意见，让他简单点说。其实大家都是明白人，你把好处一说，再把价格一说，买的自然会买。小伙子乜斜了一眼一位老同志，说（大意），你们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这是和旅行社的协议。这些艺术家哪里肯吃他这一套，一位曾经在部队当过团长的老革命火冒三丈，站起身来，一挥手，走！你猜那小伙子说什么，他冲门口把门的小姑娘说，让他们走，完了扣旅行社的钱。
    行程是两天，原来安排了7个购物点。除了前面说过的，还有珍珠厂、咖啡厂、茶厂等。每到一处，大家先是被安排听课，一般二十来分钟。由小伙子或小姑娘当讲师。感觉就是给你洗脑。艺术家中很多都是在职的思想政治工作者，不少都是县处级干部。但大家不服不行，人家要是来做思想政治工作，自个儿就得下岗。
    在大家的抗议下，去掉了一个购物点，但是加了一个自费项目。那个项目门票150元。大家买了票进去看节目。男主持人开场白是“我代表党中央、国务院向全场观众表示问候”；他现场找了个小姑娘上台和隆了胸的“模特”对话，说“小姑娘的胸是：豆包虽小，也是肉的”——节目结束后，导游说，怎么样？不错吧，今晚我们来得及时，平时晚了都没位子坐。
    艺术家们都表示沉默。
    踏上返城的路了。再看大家，都大包小包，跟乡下人进城似的——此情此景，最高兴的可能是导游姐姐了。我想起一句话：“上车睡觉，下车拍照；大包东西，弄瘪腰包；娱乐节目，低俗不堪；导游姐姐，偷工减料；游了一圈，啥都不知道”——与游客共勉。
    哦，还有，这回到了海边，愣是没游上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