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往黎坪,也有快一年时间了,听人说黎坪属巴山系,不可与秦岭同日而语。
适逢国庆,与朋友一家共赴汉中,寻古觅幽,访深山黎坪,游大汉故地。车发自西康,过十天线,行程约多半天。进南近黎坪,山深而路远,道路盘旋而错落,在山间回环往复,真有云深不知处的感觉同。下午约四点左右,至景区前,宿西溪流人家。夜色深远,峰高无语,面对高山,背倚流河,静寂而无声。深深体会到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的岁月腾挪,有一种群峰环抱,幽静深远的归属感,或者千年前曾经相识,再千年又蓦然回首,原来他朝是今朝!
其实真如朋友所说,巴山不与秦岭同,这里的山石结构迥异,或者以页岩为主,河道好似铺满层层宽大的条石,让人怀疑那是人工天成。河中诸如,无不以方块,片状为主,随便捡一块大小不同的石头,很少像印象中的圆形之类。黎坪的石头果然个性实足,经年水浸石足,总是这样光滑而平展,仿佛天生美女的肌肤!
次日一大早进入景区,这种印象更是深刻。我们沿河而上,两岸岩石层层叠叠,绵延而错落,流水夹在两岸之间,清澈见底,微微泛着些青碧的水色。据说这里面有六个景点,前三个总是与水相关。里面有玉带河、玉蜀潭等。玉带河尤其自成特色,清泉流石,明月照松,最后喷泄而出,全部倾入玉镯潭水之中。黎坪石奇水幽,传说竟自引得仙女下凡,在这里沐浴游玩,最终留下天镜、玉镯成为人间遗迹。
援河而上,水曲石回,颇有九寨风韵,而最奇的得就莫过于中华龙山景色。或者是我从未曾经验和亲历的奇特。远看一片赤色,造化之手印刻出一片片,一圈圈似神秘符号或如龙鳞样的图案,山势回环宛转,高低迥异。走近了,才看见奇峰怪石,如被一种不可预知的力量斧琢刀刻成各种形状,如笋、如钟、如乳,又如浪淘金沙,怪石堆叠,线条流畅而柔和,仿若被时光之手轻研缓磨,细看两山相对,险似一线天,回顾洞若观火,光影绰绰,让人有时光穿梭的恍惚。堆叠处如溶洞新出,低洼地若龙穴流风,赤色的龙体,片片龙甲,顶部两角相望,走在山间,有点仿佛又回到了四五忆年前那个奥陶纪水落石出的神话般世纪,一条巨龙正从海底缓缓升起,升起在这群山环抱的深处,那一个多年前的变迁,是否能记得会有今天这样一个跋涉数百公里的遇见?神龙亦或尚未苏醒,而心念却正匆匆碾动,把一个深怀世纪沧桑的秦巴山陷入一个沉思的宁静。而今天的喧嚣只不过是一种深山无可识的初见而已。
龙山之上,徜徉徘徊良久,谁知道在这群山深处,深埋着这样一段机缘?它值得我不远数百公里前来探寻!正如在这个初到的幽静夜里,我所感到的那一种不同寻常。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山不在高,有仙则名。西流之上,有中华龙山,西流之下有红染山色。我来时,你早已经来过;你来时,混沌初开,不知道秦岭之上,有你,还是秦岭之后有你?可是我还是追寻你的足迹而来,追寻你的气息而来,追寻着那一份冥冥中注定的机缘而来!我来时,你已沉睡,我来时,你已入定,可是就这样一个前尘后世的约定,注定我们来探扰你的幽闭,是一个机会向世界宣告你的苏醒,养在深山无人识,你必定会让山外的世界惊叹而流恋!
黎坪的水,是青碧而深入岩石内的静;黎坪的水,是跳跃而蕴含仙气的闹;那些层层叠叠的石块,是为了神仙们无忧嬉戏而特别平滑且柔和的。黎坪的的石是石破天惊的中华龙,盘卧于秦巴之地,终将有一天要一飞冲天!秋色渐浓,时光将季节的韵味渗入那些行走的红叶,我的梦正沿着你走过的痕迹,拾级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