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汇率改革丰富宏观调控


  国家外管局不久前对12月份外汇储备和外汇占款的统计数据做出了补充说明,认为官方统计结果反映的国际收支变化情况并非不可解释,虽然外管局也认为确实有境外投机性热钱进入国内。事实上,当前许多方面对国际热钱的关注和担心,不仅是在国内经济趋向通胀走势中,热钱会进一步加大资产价格泡沫化的严重程度,而且更深一层其实在于,如果由于在如何对待热钱的问题上自缚手脚、妨碍了人民币汇率改革的及时重新启动,甚至整个宏观经济应对通胀的调控也受到牵制,那样的话,对中国而言就大大得不偿失了。

  首先承认,既然不能无视热钱的因素,那么人民币汇改在2010年再次启动时,如果选择恢复2005到2008年的小步渐进稳定升值的模式,在2010年的宏观经济背景下,将会是对中国宏观调控最不利的改革模式。人民币汇率改革重启,在时间上无疑不能够等到今年下半年通胀压力全面放大的时候,但是如果上半年开始小幅渐进升值方式,只会在稳定的汇兑利益增长预期下,给中国引入持续不断的国际热钱、助长地产等资产泡沫走向崩盘并加大国内外汇占款投放而带来的通胀压力。目前,国内通胀问题已经抬头,今年的宏观调控不但承受不起小步渐进升值给资产泡沫化等方面增大的压力,而且应该在总结2005—2008的汇改经验教训基础上,积极利用汇率改革作为有效的宏观调控手段之一,为控制下半年的通货膨胀全面发作发挥良好作用。

  相对于人民币汇率改革的两个方面,市场化定价并允许浮动,各种已经讨论过的改革模式中,根据美元重新估值人民币或者根据一篮子货币(比如根据主要贸易伙伴的进出口贸易份额)为人民币定价是获得较多青睐的方式。当前美元正处在阶段性的币值(对欧洲等货币区)上升过程中,这让一篮子货币定价改革的方式,对应对国际热钱和防控国内通胀的效果打上折扣。如果利用人民币一次性对美元重新估值,然后在一定区间内上下浮动的方式,那么也越早启动,就越早控制了国际热钱涌入给资产泡沫和货币投放带来的压力,稳定国内价格的同时,也稳定了出口产品的国内生产成本。而浮动区间的设定,同时也就给了国际赌注的收益底线。无论这两种方式的哪一种,综合改革前后对国内商品价格、生产成本、出口成本等各方面带来的变化,它对出口贸易的最终影响应该是偏中性的。之所以用“偏中性”来概括,是因为国内已经处在通货膨胀的前期阶段,如果通货膨胀不能够得到控制,出口贸易的成本同样控制不下来。如果汇率改革延迟,在国内通胀和外汇占款的集合压力下被迫最后重新对美元升值,那么将是一个内部经济和外贸经济同时垮塌的局面。

  一次性重新估值即便在各种模型难于准确测算的情况下,仍然可以浮动后重新估值,并且“试错型”的浮动定价也许正是找到相对均衡估值的唯一可操作方法。那么,人民币汇率改革完全可以尽快任选其一先启动,然后根据改革效果和宏观经济运行情况,边试边改,优良方式会在启动后的修改过程中显露出来。